劉毅的叫聲很大,劉寄奴在屋裏聽到了,文卿當然也一樣聽得到,瞬間氣的臉通紅,呼吸急促,劉寄奴趕緊握著文卿的手,安慰著。
“咱家門沒關好,跑進來一條流浪狗亂叫,等我把這死狗弄出去的。”劉寄奴轉身蹦了出來,他捏著鼻子在院子裏喊著:“哪裏跑來的一條狗,在這拉屎,臭死了,趕緊弄出去。”劉寄奴故意裝作看不到劉毅。
他也知道是劉寄奴在罵自己,悻悻的摸著鼻子幹笑了幾聲說:“寄奴老弟,我說的都是為你好,你—哎呀--!”劉毅撐著一張大長臉還要說什麼,他的側臉就被一個顆石子給打到了,捂著臉回頭罵道:“哪個沒娘養的家夥打我!”
“來,看這裏!”隨著話聲扭頭過來,啪的一聲,另一邊的臉上也被打著了。
“嗯,行了,我校準好了,謝謝你啊。”秦武川搖了搖他那把彈弓心滿意足的從牆頭上跳下來跑了。
劉毅捂著臉大罵著,在地上的花圃內撿起一個土塊就追了出去,劉寄奴搖著頭把門關好,周圍的弟兄們擔心的看著劉寄奴,檀道濟和周勃離著劉寄奴近點,上前小聲的問:“文卿聽到了?你要好好安慰一下她。”
拍了一下這兩兄弟的肩膀,揮手讓大家都先回家報個平安,眾人這才散去,劉寄奴重新往屋內走,到了門口看到了清柳正在裏麵陪著文卿說話呢。
“文卿,莫要搭理那些人,你是寄奴千裏迢迢一路護送著進了劉家的大門的媳婦,沒人敢欺負你,你也不要胡亂想,養好你的身子,把腹內嬰孩照顧好,這是你最強大的後備軍啊,等這個小家夥長大了,誰敢欺負你,他都不答應。”
清柳把文卿逗笑了,心情才轉好些,劉寄奴邁腿進來了,清柳想要站起來,被寄奴按住了。
“清柳拜托你在這多陪一陪文卿,我現在有事出去一下。”劉寄奴直奔他的那個堂兄家去了,之前劉寄奴曾經去過,當初娘帶著他去借糧食,想給兄弟們做頓飽飯,人家沒怎麼搭理,後來是二叔和嬸娘聽說了,借了些糧食和一些碎銀子,還把娘給埋怨一頓,有困難以後就應該直接找他們去,遠房親戚畢竟不如自己的關係那麼好。
劉毅家在城內東北角,劉寄奴走路快,不久到了門前,也沒敲門,跨步就進來了。
“哦,寄奴來了。”院子裏一個老者正對著一個大水缸瞧著,手裏捏著魚食。
“寄奴啊,我知道你為什麼來,但是你那個南燕婆娘的孩子是不能入我劉家族譜的,更不能入我宗祠。”老者說完拍了拍手,彈了彈衣服,回身看著劉寄奴。
“老爺子,我來不是為這事,入不入什麼宗祠族譜的事和我沒關係,那個-我家那棟老房子想要收回來,畢竟我現在人口也多了,房子不夠住了,當初說好是借給你們暫住一段時間,這都六年了,該差不多了吧。”劉寄奴表情自然的彎腰逗弄著旁邊的幾珠花草。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什麼和你沒關係,你不是劉家的人麼,那李清柳和佟雪梅我們認可是劉家的人的老婆,可是那個南燕的胡人女子,絕對不可以入我劉家宗族。還有你小子說的那個房子的事,當初和你爹商量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說的,如今理應將你家的老房子讓出來,可是你娘前幾年開始在我們這不斷的借糧借布,這麼多年了,也夠買那老房子了。”
我靠,按照這個說法不就是強取豪奪麼,劉寄奴看著麵前的這個老頭子是真看不上眼,可是又不能動粗來硬的。
“老爺子要不這麼的吧,我自己重新寫個族譜,就從我爹開始寫,宗祠呢,我自己蓋一間,把我爹和親娘先供上,這樣咱兩誰也不耽誤誰,你拱你的,我拱我的,就這麼辦吧!”說完調頭就走了。
門內一個悲愴的聲音響起:“劉家大小子你還反了天了,你修一個宗祠我看看,我吊死在你家!”
“行啊,正好我和爹商量一下,把您老也供上,沒事你們爺倆聊聊人生。”劉寄奴說的話也挺缺德的。
和劉氏家族的老頭子鬧翻了,第二天姨娘趙氏帶著自己的孩子劉懷敬來了,身後是她的丈夫劉萬,一個憨厚的男人,懷裏捧著一些女人補身子的藥材老參和一些嬰兒的小衣服
這個姨娘是劉寄奴親娘趙安宗的親妹子,當初自己親娘死了,是姨娘可憐寄奴才把他接到身邊給哺乳,她把親兒子的奶都給斷了,導致這孩子智力不是太靈光。
要不是親姐妹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劉寄奴聽繼母蕭文壽把這些事和他說了之後,讓他很是感動,對姨娘和姨夫就特別的親切,劉懷敬看上去還是很正常的,並不是傻的很厲害。
把姨娘扶著坐椅子上,讓二弟三弟把姨夫懷裏的東西都接了過去,把家裏所有好吃的果脯肉幹什麼的都翻出來,塞到劉懷敬手裏給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