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這是做什麼,為何娘在那裏哭泣你都不聞不問。”清柳上前指責自己的父親。
正處於興奮狀態的李老爹回頭一看,喜不自勝,也不回答清柳的話,招手把劉寄奴叫來。
“小子過來幫我把這魚缸挪開,當初不該弄這麼大一個家夥,想挪個地方都費勁。”李老爹自言自語的說著,臉憋的通紅自己使勁的和魚缸較勁。
劉寄奴彎腰下來雙臂抓著魚缸邊沿,咬牙切齒的使著勁,但確實從上往下按住的力道,李老爹發現魚缸不動,再看對麵的劉寄奴,這個氣啊。
“你小子什麼毛病,讓你搬開他,你怎麼按住不動啊,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李老爹指著劉寄奴不滿的嗬斥著。
“泰山啊,你把我的老嶽母氣的哇哇哭,為啥啊,再說這魚缸下麵埋的啥,你該知道啊,最近你是有什麼事吧。”劉寄奴趴在魚缸邊緣上直眉楞眼的看著李老爹。
這個時候清柳已經回身攙扶著娘親來到李老爹身邊,三個人圍著他等著答案。
“你們啊,什麼都不懂,我已經開悟,經過仙家指引,馬上就要降下災禍,而我已經想仙家獻了靈寶,仙家必定福佑與我,你們都不要擔心了,我已經在功績冊上寫上你和那賣魚小子的名字了。”李老爹仿佛是做了天大的善事一樣,眼中充滿了光彩。
“獻靈寶?啥意思?”劉寄奴問著。
“就是金銀珠寶,切—都是些身外之物,留在凡間那都是累贅,早早散去了的為好。”李老爹固執的說著繼續使勁搬弄著魚缸。
“爹!我也要和你一樣,你帶我也去吧,這人間實在是生無可戀,清柳長的又那麼難看,還不讓我納妾,做的蒸魚簡直是惡心死個人了。”劉寄奴邊說邊用手憤恨的拍著魚缸邊沿,把魚缸裏的魚震的劈啪亂竄。
“哎,姓劉的你怎麼說話呢,你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劉老爹也不搬魚缸了,轉身就回屋。
劉寄奴對著清柳和嶽母示意不要再多談論此事,一起回到堂屋內,稍事休息之後吃了飯,劉寄奴就回到清柳的閨房休息,清柳和娘一起說著話,李老爹則是神神秘秘的躲避著家人,趁著夜色帶著一大包東西從側門溜出去,看無人注意,趕緊往城外的方向跑去,不知道身後還有個人遠遠的尾隨著。
李老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後悔沒坐馬車出來,可是要是動用家裏的馬車就會驚動家裏的人,自己的閨女和女婿又在這個時候回來,真不是時候,今晚帶著一大包金銀珠寶獻給新來的堂主,一定也會讓自己弄個分堂主做,到那個時候自己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嗬嗬。
城外有個墨家村,據說曾是墨子的老家,離京口城不遠,也就六裏左右,後背都讓汗水打濕了,終於來到一處草亭前,放下包裹,撿起一顆小石子向那亭子裏扔過去,石子滾落在亭子裏發出清脆的聲音。
幾隻弓箭悄無聲息的從草亭暗處瞄準了李老爹,一個聲音首先響起來:“什麼人,來此何事?”
“是我啊,城內首飾店的老李啊。”李老爹壓低著聲音喊著,還使勁拍了兩下身後的大包裹。
“哦,是老李大哥啊,路上都還好吧,沒什麼人盯著吧。”暗處的人問著,弓箭同時撤回到陰影處。
“放心吧,我很小心的。”李老爹說完就被對方放行過去,拐過一處轉角,有一處竹林,月光灑在竹葉上,閃閃亮的光,如同星輝閃耀,李老爹停了幾步看了看,仿佛看到了自己偉大前程。
穿進竹林,內有一扇角門,推開入內,裏麵傳來陣陣說話聲音,明亮的一長串燈籠讓門前晃眼。
咚咚兩聲,李老爹敲門,來人開門熱情相迎,一個鼾聲粗氣的男人讚歎著李老爹,深夜不懼路遠艱難來此拜見新任堂主真是赤誠感天啊。
李老爹的金銀珠寶也不白送,得到了對方的一個消息,五鬥米道從建康傳來法令,即將要在全國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宣教活動,能跟隨本教者得永世金身,逆本教者超生無門。
聽半天,李老爹也沒聽到給自己封個副堂主啥的,顯得有點心不在焉,實在忍不住,自己先問問吧。
“堂主啊,就要開始宣教了,你看咱們教眾如此之多,需要有個人忙裏忙外的,你一個人也不夠忙的,要是不嫌棄,我願意為咱京口的事情多一份擔待。”
李老爹把話說的很是婉轉,迂回的表達了自己想要一個向上的台階,粗聲憨氣的堂主微笑著點點頭,輕輕的拍了一下李老爹的肩膀說:
“那就有勞李大哥了,日後你就是咱京口的副堂主,具體事務我們日後再詳談。”這個堂主交代完畢起身到了後院休息去了,剩下李老爹和其他教眾一起互相交流著發揚五鬥米道的事宜,即將散會之時,還一起麵對一張畫有神像的牆壁大聲喊著口號,感覺像是後世的直銷公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