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渾身的傷口麻麻的癢癢的,看著在同一個木桶內的邱心惠頭靠著自己的肩膀,被熱水蒸的臉色紅撲撲的,不似之前那般慘白。
透過迷霧般的水蒸氣往四周看,人都哪去了,剛才喊完了也沒人出現啊,好口渴啊,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管那麼多,低頭把腦袋插進木桶裏喝了,就這麼喝了!
“咯—咯---咯”喝急了,不停的打著嗝,劉寄奴心裏想著,但願這木桶裏的水是是燒開了的,否則會拉肚子吧,千萬別讓人看見,太傻缺了。
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想要伸手拍一拍邱心惠的臉,竟然抬不起胳膊,可能是自己流了太多血,說句話都費勁。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進來兩個白袍子女護衛,各自抬著一個裝滿熱水的木桶,那水裏還摻雜著各種說不上來的植物,可能是什麼草藥,嘩啦一下,也不管倒滿了溢出來,反正兩桶一點沒剩,都灌進去了,水溫又回升了,燙的很,但是很舒服。
有股子奇異的藥味,類似檀香的味道,聞著就睡過去了,過一會,床榻上盤腿睡著的達摩才揉著臉走到木桶邊,左瞧右看著兩個人的臉色。
“嗯,藥力發揮的不錯,傷口也開始長了新肉芽,這丫頭的臉色變的不那麼嚇人了,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出去歇一歇了。”自言自語的達摩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開門出去,反手把門關好,囑咐著外麵的護衛們不允許閑雜人進入,否則藥力就沒了。
有的兄弟著急想了解劉寄奴的傷情到底如何了,沒等到門口就被蔚德的白袍子護衛給攔住了,好說歹說就讓他們扒著門縫瞧了幾眼就趕走了。
深夜,邱心惠輕輕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是和劉寄奴泡在一個木桶裏,兩人雖說都穿著衣衫,此刻都泡的淩亂了,和沒穿一樣,一瞬間的難堪發現屋內周圍無人,劉寄奴頭枕在木桶邊沿沉睡著,邱心惠隻記得在給寄奴施法的時候被某種力量反衝了氣門,心口被一股子鬱結之氣擁堵,半天窒息差點憋死,最後一口血水噴出來,自己就再也不知道什麼了。
現今醒來竟然和寄奴共浴在一個木桶內,這和當年在黎國的那一段往事太像了,難道又回到從前了,嗬嗬,怎麼可能,邱心惠在水裏摸索著寄奴的手臂,看到他兩邊肋下的刀口竟然奇跡的愈合了,新肉泛著嫩芽,外麵表皮都結痂了,這是什麼藥水,這麼神奇。
這個家夥終於無大礙了,欣喜之下雙手捧著寄奴的臉龐,仔細的端詳著這個日夜想念又不敢說出口的家夥,如今我還能讓你逃的掉麼。
眼泛淚花的邱心惠輕柔的吻了上去,一吻驚夢,二吻動情,再吻淚崩,為何不能擁有你,隻因我對你施了****?就為她們所不容麼,我好恨,真的好恨!
一把將寄奴緊緊抱在懷裏,任淚水流淌在寄奴的肩膀上,寄奴被這清冷的淚水醒了心窩,緩慢睜開眼凝視著麵前的心惠,什麼都沒說就這麼看著,
倔強的邱心惠挑釁似的昂起被熱水烘的紅彤彤的臉兒,眼神固執的看著寄奴,在水中輕抬起身緩緩坐到寄奴的腿上,寄奴想要張口說話,被邱心惠用嘴堵個嚴實,桶內水波湧動,心惠突然輕呼一聲,抱著寄奴靜靜的沒再動,待身體適應那突然的侵入,便繼續在桶內翻騰,如蛟龍蹈海,如鶴舞蕩波,那木桶糟了罪,估計會有很多裂縫,以後也裝不住水了。
蔚德琯芷房內,對麵的達摩吃著麵糊糊,吃的很狼狽,弄的胡子上都是,邊上的鳩摩羅什著急的敲著桌子問道:
“達摩師傅,你就少吃點吧,我們都在這等你說話呢,那個寄奴和邱什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為啥非要給弄到一個桶裏啊,這—這---讓人家清柳和佟雪梅知道都不好啊,再說蔚德也在這,總要顧忌一下啊。”鳩摩羅什說完偷眼看看蔚德琯芷的反應。
“哼,關我何事,他愛和誰泡在一個桶裏就泡唄,與我何幹,真好笑。”蔚德琯芷說完把桌子上的一個小梨子捏在手裏,卻下意識的捏個粉碎,梨汁順著手指縫流出來。
“哪個廢物買的梨子,盡挑些破爛東西,黎國窮到這個地步麼。”惱怒的蔚德發著無名之火,邊上的女子護衛急忙把那梨子撤掉,又遞上一塊巾帕給蔚德擦了手。
“他們兩個小家夥放在一個桶裏是因為藥不夠,隻能夠一個木桶裏用的。”達摩說著話,用大蒲扇的手拍著肚皮,笑嗬嗬的看著蔚德。
“這---這也太牽強了,也不至於---不至於—非要兩個人泡在一個桶裏啊。”蔚德說道後半句聲音就虛了,完全暴露出吃醋的感覺,趕緊幹咳了兩聲掩飾一下。
“劉寄奴那小子中的是巫蠱之毒,心神似醒非醒,遇到給他下蠱的人便會激發出他的毒性,但是破解的辦法也在那個下蠱之人的身上,劉小哥身子已經被毒浸染的很久了,沒猜錯的話是一百零八日,下蠱的女子用自己的身心衝淡巫蠱,也就是說那女子才是真正的藥引子,沒有她,寄奴用什麼藥都好不了。”達摩說完,眼睛閃閃亮的看著蔚德琯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