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客人(1 / 3)

男人的友誼來的非常迅速,表現的也非常明顯。

屋子裏多了幾件家具和幾盞燈,被子也加厚了幾層,甚至還多了一個用來取暖的火盆……照女人的說法是東西一直放在儲物室裏,卡爾來時沒來得及拿出來。

卡爾相信她所說的,他不會刻意以惡意去揣摩人類的心思。

房東半夜時來過一次,給他送來藥酒,然後兩個人又聊了好一會,大致內容是你是新來的人生地不熟,有事大哥罩著你,你現在沒錢也沒事,就先借著點,等你傷好了,去冰原上抗幾頭鹿回來,就算還了之類的雲雲。

等到所有人都睡了之後,男孩輕輕地從床上爬起,輕手輕腳地爬上窗戶,從4米高的窗台跳下,一頭紮進了黑夜中。

身上的劇痛一直未減輕,白天還能靠蠻橫的意誌壓著,到了深夜就愈發難以忍受。

這種蝰蛇刺所攜帶的藥量一枚就可以毒死上千人,經過教皇國的煉金師處理後,威力更是大大提升。

教皇秘密研製了這種武器,卡爾明白他所要對付的人。

專門為他量身定做的武器,一枚就想送他去見真神!

湛藍色的光翼在空氣中張開,它們隨風舞動,就像流波中的水草,男孩赤裸著上身,在冰天雪地裏默默站著,感受著冰涼的風從指間穿過。

黑色的線從身體裏一絲一絲被抽出,這種現象是蝰蛇毒遇冷,凝華所產生的。

mr .s說卡爾一定會是堅強的孩子,因為他連淚腺都沒有進化出,他永遠也不會哭。但是,mr.b卻搖搖頭說,不,恰恰相反,他進化出了遠比淚腺更加複雜的東西來提醒外界他的情緒變化,他比想象的要脆弱的多。

撒拉弗之翼,他自己都沒明白這東西有什麼用,幼年時他一直頂著背部3對巨大的翅膀生活,那時候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因為整個實驗廳,隻有三個人。

他還想過像鳥兒一樣飛,但是這種比水母觸手還要柔軟的東西鼓不起任何風。

然而在他暴怒之時,仿佛無質量的光翼輕而易舉地撕開了困住他的籠子,擋住了飛來的箭矢。直到那時他才明白,這個東西是他身體一部分。

卡爾很少在世人麵前展現自己的力量,每當他需要更高的力量來麵對危險時,湛藍的光翼就會從後背噴薄而出,伴隨著尖利的嘯叫風聲,短時間內,他的力量就會達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迅速解決問題後,光翼就會藏起,一切回歸平靜。

清除毒素是一項漫長的工作,如果沒有外力幹預,他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將這種危險的東西排出體外。

半年時間對他來說太長了,沒有人會給他半年時間去舔舐傷口。

天空中是沒有月亮的,星星也隻有寥寥數顆,卡爾突然歎了口氣,他很累了,有時候明明很想努力地活下去,卻總是那麼難。

清晨,斯諾夫大叔就起了床,他的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起的,女人把他從被窩裏拉出來的時候他像頭豬一樣往被子裏拱。

他力氣大,長地又像頭熊,女人開始是拉,接著是罵,後來就開始哭了。

幾下折騰,大叔還是起了。

愛麗的二姐姐今天要回家,還帶著她與父母從未謀麵的未婚夫,一個小教堂裏的牧師,這在斯諾夫大叔的家裏是一項高攀的婚姻,牧師的地位在普通人的眼裏是非常優越的。

佩吉阿姨非常看好這項婚事,她總覺得自己嫁給這頭熊一樣的男人是個錯誤,她的女兒再也不能犯與她一樣的錯誤了。

凍得鼻頭發紅的大叔尷尬地對著卡爾一笑,壓低著聲音說道,“家裏的女人覺得我是個窩囊廢,她喜歡戴眼鏡的知識人。”說完之後他又嘟噥道,“戴眼鏡的有什麼好的,就會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