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與房東一家不辭而別,他返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天才剛亮。
他不了解珍妮佛對他真實的態度,但是那個牧師失蹤後肯定有人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他身上,一個不明身份背景的外來者身上。
隻是他將她的丈夫埋葬在冰涼的河水中,他們的孩子也將注定擁有一個父愛缺失的童年。
卡爾會愧疚嗎?
哈哈,愧疚!如果他會選擇為每一條靈魂背負罪惡感的話,他的所有的夜晚都將被良心所折磨。
“我罪孽深重,我負債累累!”
他早就已經無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了。
無論如何,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他牽上陪伴了他4年的黑色大馬,頭也不回地踏入了風雪中。
暴雪擋住了他繼續北進的念頭,他會重新回到飲馬城,重新找一個身份,重新融入一個環境,開始一個新的生活。
北方的野人軍團正在聚集,城內已經開始戒嚴。
卡爾重新進了城,這次他沒有受到門衛的刁難,當那個新來的兵長氣焰囂張地向行人收通行證的時候,所有人都規矩地拿出通行證,卡爾也交出了他的通行證,不過不同的是,他的通行證是一張裹著一枚金龍的白紙。
於是他就光明正大地進了城。
掠奪是資本積累最快的方式,那三個牧師給他留下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尤其是那個大光頭。
卡爾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殺手為什麼要帶著將近半斤的金子在身上,他以前對錢沒什麼概念,現在有了,這東西越多越好。
新的落腳點他選擇在了靠近內城的一家旅館內,這種地方是上層社會建築與底層人民交彙的地點,消息靈通,魚龍混雜,交通便利。
簡直是為他這種亡命之徒提供的絕佳藏身地。
在白天他一般是不出去的,他會整天關在屋子裏,看書看累了,就透過細細的窗戶縫隙觀察著街道上發生的事,或者去酒廳,點上一杯鹿茸酒,就著一塊鹿肉,慢悠悠地度過整個下午。
值得一提的是北方人喝的酒與南方醇厚的葡萄酒差別很大,他們用馬鈴薯釀酒,再將原酒進行多次蒸餾,得到一種高酒精濃度的蒸餾酒,並用木炭過濾,飲用的話再用蒸餾水兌成不同酒精濃度。
諾薩人稱呼這種飲料為,“vonka”,並聲稱這是他們的民族特產。
實際情況是,諾薩人從矮人族得到一種名為“女神之淚”的白酒的配方,如果有精靈在此,一定會大罵那群不要臉的矮子偷了他們的創意。
療傷用的藥用完了,他就會在傍晚出去,將一份藥單分成六個部分,再在六個不同的藥店買上不同的藥材,以掩蓋他急需創傷藥的目的。
日子一直平靜地過了下去,各路消息從各個方向傳來,再在人群中發酵和消化。
卡爾聽到的最多的消息有兩個,一個來自於內部,一個來自於外部。
內部的消息是,野人正在城外聚集,然而國王卻沒有做出任何應對,這讓小城在大軍壓境時有種怪誕的輕鬆氛圍。
外部的消息是,新澤瑞爾的老教皇被其養子謀殺,原因是想某得皇位,並在原來單一的版本上迅速演變為數十個版本。
卡爾聽著人群熱烈的討論,默默地坐在一個角落情緒複雜地喝著酒。
卡爾幾乎很少喝醉,當他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過高時,藍熾就會展開,酒精就會通過血管蒸發到空氣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