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有人大喊道:“抓賊!”
此聲音倒是讓裴遠和鄭光義一驚,那鄭光義也把剛剛欲說的話咽了下去。裴遠推開房門,看到約莫三四十個暗衛舉著火把拿人,照的整個刑部燈火通明,宛若白天。鄭光義見狀也連忙走出,他一時間微楞,怎麼會莫名多出那麼多丞相的暗衛?難道平日他們都藏在暗處,一旦有事情發生才會全部出動?好歹這是刑部,這若是丞相府,恐怕暗衛的數量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固若金湯到蚊子也飛不出,難怪皇後娘娘要派出細作放在歐陽千秋身邊。鄭光義想著,竟也密密的出了一身冷汗。
“兩位大人可安好?”歐陽千秋從遠處緩緩走來,帶著絲絲霸氣。
裴遠和鄭光義微微欠身,“臣等無恙。”
“那便好。沒想到這刑部居然出了賊人,令兩位大人受驚,不過,兩位盡可放心,一會兒便能抓到。”歐陽千秋說的異常淡定輕鬆。
“臣等多謝丞相。”兩位大人行禮道。
“不必,同是為天家做事,此等勞苦也是應該。走,咱們屋裏坐。”說著,便大步流星的踏入屋內。
屋內桌上盡是卷宗,歐陽千秋眼睛一瞟,便瞅到了剛剛鄭光義拿著的卷宗。
他用手拿過,細細的看著。
此時,鄭光義不僅冷汗涔涔,連腿也抖個不停,似是要站不住了。
歐陽千秋放下卷宗,對鄭光義一笑:“開來要水落石出了,鄭大人。”
話音剛落,那鄭光義竟是真的支撐不住,軟軟的朝歐陽千秋跪了下來: “臣罪該萬死。”說著,將頭磕在地上。
那歐陽千秋背手站立,冷冷說道:“鄭大人,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皇上。”
說罷,便出門而去。那鄭大人依舊蜷縮的跪著,似死了一般。
“相爺。”一暗衛欠身抱拳: “賊人已抓到。”隻見兩個暗衛拖著一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站立。那男子已用麵罩罩住口鼻,眼中盡顯戒備之色。
歐陽千秋走到賊人對麵,詢問暗衛:“在哪裏抓到的?”
暗衛道:“在卷宗室。約莫是要縱火,還未行動,便被我等抓住。”說著,將手中的打火石和火折子遞給歐陽千秋。
“做的好。”歐陽千秋頷首。隨後看著那男子的眉眼,勾起唇角,說道:“你以為那興修水利的卷宗在卷宗室?那卷宗早就被我移走,每天直接派送到刑部內堂,就連鄭光義,都不知道那卷宗的放置地點。這次,你們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那男子心下大駭,欲轉身逃走,可被那兩個暗衛按的死死的,竟也逃脫不來。
“莫要掙紮。”歐陽千秋說著,便用手揭開了那層麵罩,“王大人,別來無恙。”
那麵罩下的人居然就是都察院指揮使王闖。
“王大人深夜到訪,居然幹這宵小之事。”
“哼。”那王闖未曾拿眼看歐陽千秋,“今日被你抓住,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歐陽千秋大笑:“好一個漢子。王大人,我敬重你,隻是你該怎麼解釋今夜來到刑部,到卷宗室意欲縱火一事?”
王闖未發一言。
歐陽千秋上前一步,對著他的耳畔說道:“王大人不好解釋,那麼本官給你個理由。若是有人指使,一切便可解釋的通了。”
“在下無人指使。”王闖看著歐陽千秋的眼睛道。
“好,那一切的解釋,你就和皇上說去吧。來人,押入刑部大牢。”
“是。”那暗衛拖著王闖便拉入大牢。
養心殿
歐陽千秋遞上卷宗和從王闖身上搜到的打火石和火折子。
皇上點點頭:“那浙江興修水利一事,可以結案,那鄭光義害死幾條人命,念在為官多年,也便流放了罷。”
“是。那王闖指揮使之事,您看如何處置?”
“丞相以為呢?”
“微臣認為越早招供越好。”歐陽千秋道。
“好,那便按著丞相所言。”皇上點頭道。
“是,微臣告退。”
皇上看著歐陽千秋離去的背影,皇後呀,皇後,你的死期不遠了,但是,最令人忌憚的是那個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