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渾身都虛軟乏力,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自下身不斷傳來幾乎要將整個身體撕裂開。清畫顫抖著眼皮希望能夠睜開眼睛,然而眼皮竟似有千斤重,幾次無力後隻能放棄任由混沌的頭腦維係著最後一絲清明。
難道她還沒有死?怎麼可能?她分明記得她開著越野車將那一對賤人的車生生撞下懸崖,而她的車也因刹車不及也跟著衝下了崖。眼前依稀還有衝天的火光,汽車爆炸的轟聲,報仇的快感,死亡的解脫,一切的感覺都還那麼真實,可為什麼她現在還能思索。那麼高的懸崖,汽車又已爆炸沒可能得生的啊。
“嘩”,耳邊似有東西澆灌而下。下雨了嗎?風過送來涼意,身上疼痛加劇,倒讓頭腦生出一絲清明來,緩解了身體的疲乏,清畫緩緩睜開了眼睛。尚未適應眼前的光亮,但聞一個微帶慵懶的女聲在頭頂響起。
“嘖嘖,姐姐可真是嬌弱,才剛剛杖打十下竟暈了過去。不過怎麼辦呢,妹妹雖心疼姐姐受苦但不敢有違王爺命令呢,隻能繼續杖刑咯。”
那慵懶的聲音語罷便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好不得意,而清畫也終於適應了光亮看清了周圍情景,而這一望之下更是令她睜大了眼睛,禁不住一臉震驚。天啊,眼前……眼前這是什麼情景!
入目是一個古代庭院,雖不及細看,但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雕梁畫柱,曲徑通幽,處處精致。這絕不是什麼電視劇拍攝現場!清畫是個偏愛旅遊的人,曾遊覽過許多名勝古跡,眼前這些她一眼便能看出不是什麼仿古建築,何況眼前也沒有攝影機之類的任何現代物品。
相反,現在的她躺在一條板凳上,身旁還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手中拿著粘有血跡的庭杖。而她的前方則或坐或站著一群女子,或貴婦打扮,或丫鬟打扮,無一不是身著綾羅綢緞,長裙舞袖,雲發高挽,珠釵滿目,這些分明都是古代的裝飾啊!
再有,清畫幾乎一瞬間便發覺了這具身體不是她的!她沒有這麼嬌小,肌膚也沒這麼蒼白,更沒有留這麼長的指甲和頭發!
天,這個時候縱使清畫從不喜愛看什麼穿越的小說,縱使她認為穿越有多麼荒謬可笑,也不得不在震驚中猜到了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居然沒有死,反而穿越了!
“既然姐姐已經醒了,那就繼續吧。妹妹雖心疼姐姐,但王爺之命可不敢有違。妹妹勸姐姐還是早些招認的好,不然依著咱們王爺的性子,可是會生生打死姐姐的哦。還愣著做什麼!繼續打,暈了再給本夫人潑醒直到她招認為止!”
清畫尚未從重生的震驚和微喜中緩過神來,但聞方才那女聲再次響起,帶著尖銳的陰狠。接著便是急促的落杖聲,幾乎立時清畫便疼的全身抽搐。沒幾下,眼前便陣陣發黑,疼痛撕扯著整個身體,占據了所有感官,皮肉粘連、撕裂、血流的聲音以及庭杖婆子粗重的喘息聲隱約傳來,清畫疼的冷汗如水滲出。
天,她雖不是多麼良善之人但也從不做惡事,縱使奪了那一對賤人的生命,但她已以命還命,為何老天如此不公!難道穿越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受這酷刑,生生被打死嗎?!混亂和疼痛中,又一陣黑襲來,清畫終於不支再次陷入了昏迷。
清畫再次清醒是因為耳邊不停傳來的低泣聲。睜開眼睛,但見頭頂是雕花的紅木床架,青色的紗幔微蕩著。“夫人?夫人你醒了!”驚喜的叫聲自身旁傳來,清畫才發現床前跪著一個綠衣婢女,長相清麗,一雙眼睛已經紅腫,正一臉驚喜的望著自己,不等清畫詢問婢女已淚水漣漣地再次開口。
“夫人您還疼嗎?是歲蟬不好護不了夫人,讓夫人受了這樣的苦……嗚嗚……”清畫閉目片刻才終於想清楚發生了何事,微微蹙眉看向那自稱歲蟬的丫鬟。現在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這裏的一切,因為既然上天沒有讓她死去,那麼她就一定要把握這次奇妙的機緣,要活下去,並且要好好的活下去。
“歲蟬,去給我倒杯水。”
“是是,是奴婢糊塗了。”歲蟬一愣,忙自點頭擦了把眼淚向小桌奔去。
清畫盯著歲蟬不放過她一點動作和神情,目有探究。依著被打的事,清畫依稀猜出這具身體是某個王爺的妾室,至於被打左不過是深牆內院中女人們爭鋒吃醋使出的伎倆,那使喚婆子打她的女人要她招認,卻不知這具身體做了什麼,或者是被人冤枉了什麼竟讓那王爺如此生氣要生生打死她。
“夫人快用茶,您餓不餓,歲蟬這就去請大夫,再給夫人端吃食來。”
見歲蟬過來,清畫半依著身子起身,歲蟬忙放下茶盞給她在身後墊上軟靠,複又端起茶盞送上。清畫半垂目光,接過茶盞卻在歲蟬放手時身體一歪任由滾燙的茶水灑在了手臂上,白皙的肌膚馬上便浮現一層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