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夫人!歲蟬該死,這可怎麼辦!燙傷了嗎?”歲蟬驚呼一聲,也不怕燙忙用手將打翻的半盞茶拿開,一臉焦急的用手帕去試清畫手臂上的水漬。

清畫細細觀察,倒發現她麵上神情盡皆真情。很好,看來這丫頭是真的衷心,並不曾被人收買,看來隻要她小心些不難從這丫頭口中套出話來。唇角浮現微笑,清畫舒了一口氣扯過絹帕壓在臂上,道:“沒事,你去再倒杯茶來,先不急著找大夫,你先給我說說府中情形。不是說不招認就要打死我嗎?我如今怎麼躺在床上?”

歲蟬見清畫果真無礙,這才再次收拾了床鋪去倒新茶,一麵回著。“夫人畢竟是王府的側妃娘娘,梅夫人隻不過是一個小姬,況且現下王爺不在府中,她豈敢真將夫人……夫人,若非您性子太軟,又豈能受此委屈,歲蟬實在為夫人不值……”歲蟬說著便再次哭了起來,倒是清畫一驚。

原先見庭杖時那麼多女眷觀禮,隻以為這身子的主人隻是個小小妾室,卻不想竟是堂堂側妃!即是側妃又為何會受此待遇,還被姬妾欺上了頭?

“王爺不在府中?”清畫再次試探,而時光也在主仆間的一問一答中溜過,清畫總算弄清了現狀。

原來這身體閨名叫燕西君,乃是當今太後的親侄女,淳王府的堂堂側妃。而眾人口中的王爺則是當朝權相蕭淳羽,受封淳王。

蕭淳羽少年得誌,機謀老辣,在朝權柄極大,而當今皇上卻體弱無能,致使皇權受到極大威脅,故而太後才將侄女嫁於淳王做妃,以期拉攏和監視淳王。

然淳王何其精明,又何其張狂,雖未當麵抗旨,卻生生將聖旨中指為正妃的燕西君變成了淳王側妃,而且連喜宴都未擺,隻用一頂小轎將燕西君自王府角門抬入府中。

蕭淳羽此舉雖未抗旨,但無疑是打太後和皇帝的臉,也注定了燕西君在府中的地位以及她不受寵的命運。再加上燕西君生性懦弱、膽小,長相也並不出眾,故而入府半年受盡了府中姬妾的欺辱。

而太後又厭其不爭氣,更不會為她做主。王府中並無正王妃,而側妃也隻燕西君一人,另外蕭淳羽還有三房妾室,以及數十個姬女,姬女們皆是大臣孝敬給蕭淳羽的。

府中本燕西君地位最高,然而由於她一入府便成了京城中人盡皆知的棄妃,故而府中一切事務都由蕭淳羽的大妾蓮夫人掌管。今日指使婆子對燕西君用杖刑的乃是一名姬女,人稱梅姬。

姬女在府中本是極沒地位的,然而這梅姬卻因為是蓮夫人的陪嫁丫頭,曆來得蓮夫人寵信,故而在府中尤其囂張。燕西君被杖刑就如清畫料想一般是被人算計了,事情要從燕西君受邀到蓮夫人的蓮院賞花說起。

當日燕西君不下心打碎了蓮夫人的一支碧玉簪,這本不算什麼大事,蓮夫人也並未指責燕西君,相反還寬慰了她幾句。然而燕西君卻因為那支簪是蕭淳羽賞賜給蓮夫人的,而蓮夫人又素來鍾愛,故而回來後一直心有不安,於是她便讓歲蟬拿著賠禮去了蓮院,並在清風閣設宴為蓮夫人道歉。

翌日蓮夫人依約到清風閣赴宴,然而剛坐下亭中便吹起了一陣風,竟帶起一陣白霧正好吹在蓮夫人麵上,接著蓮夫人便慘叫著捂著眼睛倒地,嚇得燕西君當場就白了臉。

後來經查那清風閣的亭杆上竟早已被抹上了一層白粉,粉含毒素,如目能致失明。蓮夫人的眼睛在大夫的診治下自是情況危急,而燕西君也就順理成章成了最大的嫌疑犯。

偏巧蕭淳羽這幾日並不在府中,去了西山軍營,官家遣人到軍營請示,便得到了蕭淳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查清楚,不管是誰讓蓮兒自行處置便是,內宅之事竟來擾本王,自行去領責罰。”也就是因著他一句“自行處置便是”,梅姬竟敢將燕西君打的丟了命,這才有了清畫的穿越。

至於梅姬為何會如此大膽,自然是有人指使和撐腰的。清畫弄清楚後本想再問問當今皇朝的情形,哪知身體一陣陣發虛,沒一會便精神不濟又睡了過去。

清畫再次清醒亦是被迫,睡夢中隻覺下巴處傳來一陣鑽心之痛。睜開眼她便跌進了一雙黑似點墨般不見底的深瞳。

是個男人,一個長相俊美到如同妖孽的男人!他正死死地捏著她的下巴,麵上盡是厭惡和憤怒!

骨骼微響,天,他要捏碎她的下頜嗎?!這又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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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夜歡,無恥占坑中,喜歡的親親們給力收藏個呀,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