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雨不喝酒的,程三麻子也隻是客套而已。象討厭吸煙一樣,劉詩雨也不喜歡喝酒的男人,喝酒容易誤事。
漂亮的女人總是容易引起別人的關注,程三麻子當然認得劉詩雨了,雖然劉詩雨並不認識他,而且關於吳劍鋒在深圳那邊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一二,所以更加忍不住多偷看了劉詩雨幾眼。
幾杯酒下肚,三麻子的話就漸漸多了起來。
“浩哥啊,這杯酒我敬你!”三麻子舉起酒杯跟蔣浩碰了一下杯,然後又要去跟蔣浩他爹去碰杯,“您就隨意,我先幹!”蔣浩他爹正在埋頭吃著碗裏的飯,有點不知所措地忙放下了碗筷,幹瘦的雙手端起酒杯,趕緊泯了一口。
“浩哥啊,有什麼好活,也奉承奉承你兄弟我去做做!”三麻子泯了一指酒,抹了抹嘴巴,浩哥長浩哥短地叫著。
“最近廢鐵的價格比較好,你又去販販鐵撒!”徐多喜一看三麻子話多起來,就知道他想慫恿著蔣浩去幹些什麼鬼勾當,她於是故意急著他。
被徐多喜這麼一說,三麻子急的脖子一埂,臉都變綠了,“我說老弟媳婦啊,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三麻子當然知道徐多喜說的是他鑽地磅的那回事了,“咱就這能耐,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如果能象吳劍鋒那小子長得好也行啊!”三麻子歎息著,又埋怨起他爸他媽給他的這副臭皮囊來。
劉詩雨正給小寶剔著魚刺,乍一聽到程三麻子說起了自己的老公,於是很專注地聽著。
“喝酒喝酒!”蔣浩見三麻子歪歪唧唧地又說起了吳劍鋒,生怕他一漏嘴什麼都給說了,畢竟劉詩雨在場,而且他爹他娘兩位老人也在,總是不好,於是連忙端起了酒杯來跟他碰杯。
“浩哥敬的酒,不能不喝!”三麻子忙站了起來,蔣浩“坐下坐下”還沒說完呢,他就仰起脖子一口給幹了。
“浩哥啊,你這次回來,一定要帶我出去!”蔣浩坐了下來,抹著嘴巴拍著胸脯說道,“吳劍鋒那事我幹不了,但別的事情我總行的!”
“吳劍鋒那事是你能幹的?人家可是跑業務的,象你這個樣子,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徐多喜隔著桌子在下麵狠狠地踩了程三麻子的腳背一下,生怕他再繼續說下去。
吳劍鋒那事?吳劍鋒哪事?劉詩雨心裏咯噔了一下,心細如她,徐多喜的小動作卻是不能逃過她的眼睛的。
莫名地,又想起了那粒藍色的藥丸,還有那女人曖昧地呻吟聲,一不小心,一根細細的魚刺劃破了她柔柔的舌尖,忍著痛,悄悄地咽了下去,鹹鹹的感覺直到心底……
“來,詩雨,吃些豬蹄,美容健身的……”徐多喜也感覺到了劉詩雨情緒的細微變法,她連忙夾了塊豬蹄放到她的碗裏,心裏恨恨地罵著,這個死麻子,不該來的時候總是要來!
“謝謝,你也吃點罷,女人就是要對自己好點的。”劉詩雨笑笑說道。
“就是,自己好才是真的好!”自己好才是真的好,這可是程三麻子說過的最具哲理的一句話,當然,這對於像他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來說,再適合不過了。
程三麻子剛才被徐多喜踩痛了,可能腦袋也清醒了許多,明白了對麵的美女就是吳劍鋒老婆這個現實,於是訕訕地笑了笑。酒後失言,言多必詐,這可能是吃酒人的通病,然而他卻不知道,他這一不經意的失言,卻對劉詩雨產生了多麼苦痛的困擾。
回到家裏,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太陽有點火辣,她的婆婆頭頂搭著快方巾,正在磕著新收的豆子。劉詩雨的心裏亂得跟一團麻似的,把小寶丟在下麵,上了樓,斜斜地靠在床頭,發著呆。她不知道老公在那邊到底是幹些什麼,所謂的跑業務,到底是跑些什麼業務呢?去深圳的那些天,看他忙是真的,但他公司的門朝南朝北她都不知道。
心裏迷茫著,她撥通了老公的電話。鈴聲還是她喜歡的那個,隻是響了許久,他才接。
“喂……”懶洋洋的聲音,依然是她所熟悉的,隻是感覺還在半夢半醒之間。
“今天休息嗎?”她問道,下午睡覺,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老婆啊……不是,有點困,所以躺會……”他懶懶地說道,無精打采的。
有點困,那就是累了,她一聽他這麼說,隱隱地,心裏就有點痛惜。
“老公,我想問你,你在那邊到底是做些什麼工作?”她幽幽地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了?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在跑業務的。”他答道,明顯地感覺到他提高了警惕似的,聲音都變得急促而不容質疑。
“昨天蔣浩回來了,我聽他們說你在那邊幹‘那事’,那事到底是什麼事啊!?”劉詩雨低低地說道,壓在心底已經許久的疑問終於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