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華對麵的,是第二軍區東風旅旅長,中將軍銜,杜林濤的二叔。
他抬起眼皮瞥了王華一眼,“喝茶?我來你們醫院就是為了喝茶的?”
“不……當然不是……”
“那小子所在的團部負責人通知到沒有?”杜輝看了眼手表,“我隻有十五分鍾的時間處理這件事,希望不要讓我把時間都花在等待上。”
杜輝的話音剛落,又是一人從會議室外麵走了進來。
看著這個微胖的男人,杜輝一愣,隨後咧開嘴笑了起來,“這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怎麼,鬧事的那個小子是你孟才良的人?”
孟才良以前也是部隊裏的尖兵,隻不過當上團長之後每天需要處理的文件太多,體型自然有些走形。
孟才良也沒想到楊春生打得是杜家人,第二軍區和第三軍區向來不太對付,這件事情恐怕難了了。
孟才良坐下,也將頭上的帽子平放在桌上,“你們第二軍區的人,為什麼跑到我們第三軍區的戰地醫院來看病?”
杜輝冷笑一聲,“你也不用先急著抓我們的小辮子,林濤和悅翔是有特殊任務,暫時在你們軍區駐紮訓練,當然可以來這家醫院。倒是你的人下這麼重的手,你難道不給我們一個交代?”
“是朱悅翔裝病插隊在先,杜林濤動手打人在後,楊春生完全是自衛反擊,我不覺得他應該承擔任何責任。”
杜輝臉色一變,這孟才良不按套路出牌啊。
護犢子是每個軍隊領導的本性,但孟才良這一番話說出來已經不是護犢子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撇的幹幹淨淨。這是想和談解決的態度?
杜輝不傻,他慢慢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放在嘴下,“老孟,你這口風不對啊,楊春生這個兵,和你什麼關係?”
孟才良麵無表情地看著杜輝,“就事論事,你不要扯其他的。”
杜輝點點頭,“我明白了。你要就事論事是吧?王科長,請你向孟團長彙報下我侄子的傷勢。”
王華坐在旁邊真的很希望一場會議下來都不要和他有關係,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杜輝點了將。
王華硬著頭皮拿起一份文件看著孟才良,“孟團長,這杜林濤脊椎骨裂,朱悅翔盆骨也有裂痕。更要命的是杜林濤後腦受到重擊,這是中度腦震蕩,對於駕駛飛機有很大的影響,可能有後遺症。”
杜輝狠狠地盯著孟才良,“聽明白沒有?你的這個兵廢掉了我第二軍區的兩個尖子。”
孟才良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問,“所以你想怎麼做?”
“送上軍事法庭,以故意傷害罪判刑。”
孟才良和王華的眉頭都是一跳,沒有想到杜家的人心這麼狠。
部隊裏的故意傷人罪和社會上通用的罪刑是不一樣的。
軍人是個特殊單位,他們要是想要故意傷人,那有很高的概率致死。
所以這種罪刑對應的懲罰也十分的重,可以說楊春生如果真的被送上軍事法庭判這個罪,他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孟才良搖頭,“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