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入心扉(2 / 3)

“聲音這麼低,是看不起本王妃嗎!蘇落,掌嘴!”女子刻意強調了王妃二字,清晰的整個地牢都能聽見。蘇落是她旁邊的一著粉衣羅群的婢女。一直佝著身子站在身後,倒是讓人忽略了她的存在。

富態女子的聲音落下片刻,她才強忍著恨意,猶猶豫豫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好字,細弱蚊蠅,若不是初瑤聽力好,倒還真聽不見。

“啪!”這一聲響的牢外的侍衛聽見了都嚇得打了一個哆嗦。頓時名叫蘇落的女子臉上頓時刻上了一道巴掌印,向後踉蹌了幾步。她本來就是小臉,這一巴掌都溢出她整張臉。蘇落的臉頓時就變得紅腫起來,那富態女子的手也不大,打出來的印記本不至於這麼大,隻是她用的力氣太大,使得紅腫迅速擴散,讓人看得才這麼觸目驚心。而且不止是蘇落,她旁邊的奴才的臉上也是如此,整個牢房的人都感受到一陣罡風掠過,一個巴掌印狀的坑落在了距離初瑤那間牢房三寸的地上。整個地牢都為之一顫,牢外的一棵千年古樹頓時倒了下去。可見這女子的內力深厚,後勁了得。

許是眾人被驚詫到了,四周靜的出奇,更襯得這聲巴掌清響。時間仿佛凝固住了。

“我打你這一巴掌是提醒你,到底現在誰是你的主子!你該怎麼,端正你的姿態!”她很滿意這一掌帶來的威懾效果。

那女子受了這一掌連吭也沒吭一聲,硬是扛過去了。但是她卻沒有眾人想象中那樣,嚇得畏畏縮縮的連聲答應,依舊是不吭聲。

“啪!啪!啪!”連著三巴掌下去,初瑤門前的坑已經深的能站下一個八尺男兒,可是從富態女子所站的地方到那個坑的一路,一絲裂縫也沒有,可見此女子運功的精準度以及熟練程度。

蘇落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地鮮血。雙腿難以支撐地趴在地上,但她卻努力地想要站起來,每次她能夠站起來一點點,富態女子就一點一點地踩著她的琵琶骨,把她壓下去。粉色的羅衫浸染在鮮血裏像是開在血色裏的桃花。一次又一次,即使是這些罪惡滔天的罪犯,也不得在心底默默欽佩這女子的堅毅。可是他們卻無一人趕出聲製止,都噤若寒蟬。

富態女子看著蘇落苦苦掙紮著,笑的那麼燦爛又刺眼,她似乎是玩膩了,便收回了腳。隨機有一黃衣女子畢恭畢敬地拿來一塊絲絹給她擦鞋——即使她的鞋上幹幹淨淨,一點鮮血也沒沾染。

“我不要這塊,蘇影,你知道的,我要那塊金銀絲鸞鳳袖手帕,就是咱們大燕的帝姬一直都不舍得用的,珍藏的那塊。”

蘇影的神色一暗,手中擦鞋的動作一頓。

“般若你個賤人,那是帝姬最愛的手帕,是她和墨澤公子的定情之物!”蘇落強忍著疼痛,用力喊叫。

“大膽,王妃的名字也是你能直諱的!”說這話的正是蘇落的姐姐蘇影。

“那蘇影你說,她該叫我什麼?”女子厭惡地瞥了瞥蘇落,轉身笑著看著蘇落,但那笑容裏有比毒藥更可怕的惡意。

“該叫主子。”幾乎是般若音落得同時蘇影就低下頭馬上回迎。

“那蘇落對主子不敬,該怎樣處置。”般若撇過頭來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回主子,是蘇影管教不嚴,蘇影回去定將狠狠責罰妹妹。”

“隻責罰就夠了嗎,若這麼輕巧地放過她,那日後還讓本王妃怎麼在眾人麵前立威?”說著般若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

不要!蘇影心中一緊。

“夠了!”這聲音來自最偏遠的那一處牢房,這聲音的主人是,初瑤。

聲音的主人想必已未進食多日,因為這聲音有些暗啞,但卻沒有虛弱到氣若遊絲的地步還是可以聽出這聲音中的氣勢是非常人可比擬的。而對於地牢裏的其他人,他們則是第一次聽到最後麵那間封閉的牢房關著的那位說話。

般若把手順勢帶回,摸了摸自己的金步搖,姿態婀娜,“喲,這聲音聽著耳熟啊,蘇影,本王妃記性不好,你幫本王妃看看這是哪家犯惡的蕩婦被人捉奸關到這來了啊。”後麵這句話她咬字異常清晰。

可惡,剛才聽到初瑤那個賤人的聲音,自己竟然習慣性想下跪,今時不同往日,我般若再也不用匍匐在那個賤人腳下了,再也不用!哈哈哈!隻是,也不知道蘇影那個賤丫頭注意到沒。說著她暗中很鷙地瞄了蘇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