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如小型道場般擺設,竹刀、護具和衣物等一應俱全,看起來象是某個劍道學員長期訓練的場地。場地中央這時如鐵柱般佇立著兩個人,他們手中均執一把約三尺五寸長的竹刀。他們沒有戴任何的護具,也沒有如方才練習場上那種輕鬆的氣氛。從他們體內散發出來的氣息,如同一注電流貫穿在整個道場裏,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其中一人穿著整齊的黑色道服,他雙目精悍,昂藏七尺,振臂揮舞,每一招每一式都威力十足,血氣方剛。
而另一人,他沒有穿道服,隻身一套黑色筆直的西服。他下頷堅毅且性格,神情冷靜和沉著。他頭發微卷,在微風中宛如菟絲花在風中飄蕩。他站在那裏穩如泰山,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番懾人的氣魄!
身著道服的青年仗著身材高大,凝神注視著對方數秒之後,忽然使出數招袈裟斬、逆袈裟、逆風、刺突等劍招直逼對方。他的劍招凶狠,寒氣襲人,對方在他的攻擊之下又是避又是擋,但卻見他應對得很是輕鬆。
這場對決遠比之前在道場上的訓練戰精彩得多了。二人力道強勁,劍招凶猛,形成的氣流激蕩人心,兩劍對擊的光芒猶如千道彩虹落於凡間,瑰麗得驚心動魄!葉昕婷看得精彩,心情也一陣熱血沸騰。
西服少年一麵遊刃有餘的接招,一麵臉帶諷意道:“裴亦章,你的劍術又提高了,真是值得慶賀呀!”
道服青年登時漲紅了臉,吼道:“少說廢話!你的劍術才更見精湛了!老子一連攻擊了你幾十招,你卻連氣都不喘一下!”
西服少年輕笑道:“這是緣於你的心浮氣躁,你太過於想取勝了,你的野心製約了你的行動,因而你的身體才會不斷的出現破綻。”
裴亦章瞪著銅眼,咬著牙道:“我當然想取勝了!我想贏你簡直想瘋了!如果能戰勝你,我這輩子的劍道夢想就算是實現了!”
西服少年霍然大笑:“裴亦章,你的取勝之心實在是太強了,難道連續三年獲得全國劍道大賽的冠軍還不能讓你滿足嗎?”
“不夠,永遠不夠!如果不能在劍道大賽上堂堂正正的贏你,什麼狗屁冠軍都隻是空名一個!你小子的性格也夠冷酷的,我曾經多次請求你參賽,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參加全國的劍道大賽呢?”
少年微歎了口氣:“我家族的背景……你該是知道的。”
裴亦章狠啐一口:“那隻是你的托詞!一種無聊的借口!如果是我,我一定要以自己的意誌為先,自己的命運當然要由自己來掌握!”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時機尚未成熟,還得再等一等。”許是拖得久了,少年語鋒一轉,“好了,我玩膩了!裴亦章,小心了!”
西服少年大喝一聲,腳步滑步向前,手中的竹刀忽爾由左至右劃過一道詭異的光線,裴亦章一閃之際,他又接連使出一招由右至上詭異無比的刺突,在裴亦章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劍尖已直挺挺在裴亦章咽喉一寸的地方。
“你……”裴亦章雙眼直盯劍尖,額上冷汗直冒。
西服少年得勝收起竹刀,欠了欠身:“失禮了!我有事,先走了!”
他放下竹刀,徑直朝門外走去。
右腳跨出門檻,不知他是有意亦或無意,他清冷的目光忽地朝葉昕婷的方向瞟了一眼。葉昕婷但見那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心髒似要窒息一般,竟當場怔住了。
裴亦章這時從他身後追了出來,大聲喊道:“等等,阿塵,我還有話說……”
葉昕婷的身子如電擊般震動,她迅速回過頭來,麵容震憾——
阿塵?!
他就是傳說中的“聖劍王子”阿塵?!
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接著是車輪軋過落葉的沙沙聲。裴亦章奮力追出門外,卻見阿塵已駕駛一輛黑色轎車馳近門口。
“阿塵——你什麼時候再來?——我會等你的!——下一次,我一定要打敗你!——”裴亦章在車子後麵拉長了脖子大聲地喊道。
阿塵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叫喊,他的車子一刻也沒有停的馳出了礴霰劍道館的大門。
裴亦章氣惱地揮動手中的竹刀,憤然將身邊的一棵矮樹砍倒。看著崩裂開來的樹幹,他氣稍順了些,隨爾轉身往館內走去。
他忽然停下腳步,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從後院的方向奔出來的一個女孩,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發了瘋地衝了出去。
當葉昕婷旋風般地衝出大門,卻見阿塵開著的車子正要馳離自己的視線。她正欲跺腳歎惜之時,奇怪的事情卻發生了。
一輛藍色的轎車突然從前麵卷子裏拐了出來,並以極快的速度尾隨在阿塵車子的後麵。不一會兒,車子忽然加大油門追上阿塵,以一種不要命的方式用車頭強勢撞向阿塵的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