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浠正讚歎著,外麵含煙的聲音傳來:“小姐,到宮門口了,車輛不能繼續前行。”她頓了頓,有刻意壓低聲音在簾外說:“小姐莫不是忘了。這是皇宮的規矩,隻有後宮嬪妃和皇上能在皇宮行車,其他人一律不準。”含煙善解人意的回答了紫浠心中的疑問,又攙扶著紫浠緩緩從車上下來。
紫浠本不想叫含煙攙扶,可是身上穿的是宮裝,雖然不是想象中的束縛無比,但總是不習慣,行動不方便,因此也接受了攙扶,卻也習慣性的說了句“謝謝”。不說倒罷,這一說,反倒引的那領路的宮娥太監的側目,連含煙也不好意思的低頭。紫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確實不合禮儀。
那宮娥太監們帶領紫浠走了將近半小時,才終於在一座宮殿前停下。仔細抬頭看了看那古色古香的匾額,隻見上麵寫了“長秋殿”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其中首領模樣的宮女回頭對紫浠說:“三小姐,奴婢已稟報了太後和貴妃娘娘。現在太後和各宮娘娘正都在裏頭等著您,奴婢就帶您到這兒了。”
紫浠微微頷首,慢慢步入殿內。大殿正廳中央端坐著一個穿著華服的美婦人,雖然年歲不小,但一看就是經過細心裝扮的,仍然風姿卓越。她正慈祥的看著紫浠。紫浠想這一定就是太後了。這美婦人周圍圍坐著一群美豔女子,個個貌美如花,也正盯著紫浠瞧,不過隱約叫人覺得那眼神裏夾著些許嫉妒。不過,坐在太後下首的一位例外,她似乎是真的十分開心,眼睛閃閃發光。再細細端詳,她的容貌竟然與紫浠有三分相似,隻是從氣質看,還稍遜一籌。這大概就是雲貴妃了。
紫浠走上前,優雅的行禮。這還是才和含煙學的,可花了些時間才學會的。太後立刻眉開眼笑:“快起來吧。到哀家身邊來坐著。哀家可有些日子沒見著你這孩子了,想得緊啊。你姐姐也老惦記著你。聽你哥哥說你病了,可安好了?”
紫浠微微低著頭,小心的回答:“已經大好了。隻是太醫說傷著腦了,記憶不大清晰了。”
太後立即顯現出擔憂的神色,愛憐的撫摩著紫浠的臉頰說道:“可憐的孩子。你先到你姐姐的永和殿住著,好好養養。你身子骨打小就弱,可真叫人操心的。這會可別再累著,快先回去歇著。”
太後話剛說完,外麵邊傳來高呼:“皇上駕到!”各宮嬪妃立即站起來,待那明黃色的影子一到,立即跪下齊聲道:“給皇上請安。”紫浠也隻得跟著眾人一起下跪。頭頂傳來一道溫潤的嗓音:“眾妃平身。”
紫浠跟著大家一起站起來,悄悄抬起頭打量著這位皇帝。隻見他年紀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五官端正,透著一點帥氣,目光雖看似溫和,然而細心看卻會感覺出不怒自威的魄力,明黃色的外袍又讓他看起來尊貴無比。紫浠在心裏暗暗讚歎,原來這就是一代帝王羅軒逸之姿。不知是不是感覺到紫浠的注視,他微微偏轉腦袋,嘴角仿佛好心情似的勾了一抹笑,略帶深意的看了眼紫浠。紫浠心裏竟沒來由的顫抖了一下。
羅軒逸走上前對著太後行禮:“給母後請安。”
太後立刻眉開眼笑:“皇兒啊,快起,可是剛下早朝?”
“是。”
“今兒哀家把浠兒接來了。聽說這孩子病了,哀家實在擔心,她也好些日子沒來了,叫人想得緊。”太後一邊親昵的拉著紫浠的手一邊憐愛的說。
羅軒逸看著紫浠,嘴邊的笑意更加深了。“如此甚好。隻是如今貴妃的宮裏有了小四,孩子吵,母後可有給浠兒另外安排住處?”
“這倒是沒有。皇兒看哪兒合適?”
“朕看,朝陽宮倒是空著,不如就那兒。”他朝向紫浠說:“你看怎樣?”
這話一說,就引的眾人麵麵相覷。紫浠尚未明白,這朝陽宮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她看看太後和貴妃,似乎並沒有不高興,反而隻表現出一點點驚訝,隨後又恢複平靜,於是也沒多想,便行禮謝恩。
羅軒逸又和太後和各嬪妃閑談了一會兒便走了。臨走前他再一次看了紫浠,又讓紫浠心裏一顫。
其他嬪妃在羅軒逸走後也相繼離開了,紫浠跟著貴妃一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