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色的身影驟然從車廂飛掠而出,快若奔雷電馳,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險險接住了急墜而下的那位孕婦。
孕婦的神情充滿了驚駭之狀,眼底卻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厲殺機,空空的手中忽然多一把閃著藍光的短劍。青色的身影的雙手此刻正托著孕婦的身軀,驟見一道藍汪的劍光飛速地抹向自己的脖子,根本無暇格檔閃避。
劍上有毒,見血封喉。精妙絕倫的殺局,環環相扣,可謂衣無逢。換作任何人都難逃這必殺的一劍。
藍汪汪的劍光,毫無阻礙地從青色身影的喉間橫切而過,孕婦的嘴角間勾起一道冷酷殘忍的線條,心中方自升起奸謀得逞的喜意,忽然發現自已的身體一下飛了起來,而且飛得好高,看見身下的人都變得很,驚奇地發那個被自已一劍斷喉的青色身影,為什麼沒倒下?她手中的短劍浸淬過巨毒,見血封喉,傾刻斃命。人仍還立著,此刻正昂著頭望向高空,一臉滿是戲謔的神情。
從車廂內飛掠而出的青色身影是陸隨風,自己乘坐的車撞飛了人,沒有不救的道理,而且還是一位孕婦,如不及時出手相救,勢必造成一屍兩命的結果。壓根就沒想過這竟是一幕利用人心的弱點,刻意精心策劃出來的殺局。直到最後一刻,孕婦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機出賣了她的動機。就這一刹那,對陸隨風而言已足夠了。事實上,在孕婦出劍發招的瞬間,巳慢了半拍,她看到和感覺的隻是一種幻覺,因為她出手的同時,整個人也被陸隨風在同一時間拋飛了出去。
孕婦人在虛空,驚覺自己貼身襲殺的致命一擊,竟被對方在最一刻驚險避過,心中直呼不可思議。巳沒時間去弄明白對方是如何發現自己的動機,自己又是那裏露出了破綻?她此行的使命就是不計一切手段的殺了這個青衫人。
職業殺手一擊無功,抽身而退。而這孕婦是殺手兼死士,目標不倒下,就是自己倒下,不死不休。一朝出手便斷絕了所有的退路,那怕流盡最後一滴血。
十幾米的高空之上,孕婦的身形一收一縮,卷曲成一團,滾滾翻翻的直墜而下,直至陸隨風的頭頂不足一米,身形忽然展開,手中的短劍瞬間劃出一片藍光。
分光捉影!
一片藍光中蘊藏著十二道森寒銳利的劍氣,其間隻有一道劍氣可追魂奪命,須在第一時間,在十二道劍氣中精準無誤鎖定其中的一道劍氣,一旦判斷有誤,必死無疑。
陸隨風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十二道劍影的運行線路和軌跡,瞬間鎖定了稍稍遲後的一道精光,任由其餘的十道劍氣劃身而過。
看見這一幕的路人,禁不住發出一片驚呼。
驚呼過後並未出現血光飛濺的埸麵,但見孕婦的短劍直指陸隨風的咽喉,方寸之間,孕婦的短劍驟然定格了,手中短劍竟然短了一節。
陸隨風的兩根手指不知何時,牢牢地挾著一節鋒利的劍尖,藍汪汪的劍鋒上有一滴黑紅的血滴落下。孕婦的眼中充滿了驚駭之色,喉間有一道細微的裂口,整個麵部在不停的扭曲,臉上的顏色隨之逐漸轉青發黑,張了張嘴,似想什麼?卻沒發出一點聲息,身軀晃了晃,緩緩地倒了下去。死在自己的淬毒的劍下,死不瞑目。殺人者,人恒殺之!
陸隨風嗅了嗅手指間挾著的劍尖,有一絲微不可覺異味,與傅大叔所中的毒十分相似,隨心地將其收好。
轟隆隆!
街道的前方,一陣如雷的蹄聲震響,路人紛紛閃過一旁,數十騎銀盔銀甲的騎士呼嘯奔湧而來,飛速地將陸隨風圈在街道中央,腰間長劍同時出鞘,齊齊斜指著中央的陸隨風。
這些銀甲騎士個個氣息沉穩,銀盔罩麵,隻露出一雙精光爍爍,氣勢凜然的眼晴。
"大膽狂徒!還不速手就擒!"一位手持銀槍的騎士開聲喝斥道,聽上去疑是一名女人的聲音,隻是銀盔罩麵,難辨真顏。
"你們是誰?竟敢在長街鬧市縱馬狂奔,驚嚇路人,還意欲當街滋事行凶,簡直是罪不可赦。"陸隨風雖不知對方是這些人,但從裝速和氣勢上看來應該來頭不。不過,他的身後是丹師殿,不管是何方神聖,何懼之有?何況自己還是受害者,當街殺人也屬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