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急,兄弟戲牆自古累見不鮮,皇家無情,帝師又何必卷入其間,隻須放火燒山焚林,坐山觀幾虎搏弈,豈不悠閑樂哉!"陸隨風笑得十分陰險,將自己貫用的驅虎呑狼之計教梭於人,算作是投桃報李之舉了.更何況他也在忙於麵對難纏至極的黑煞閣,還有羅府這尊龐然大物,還真有些自顧不暇。
夜虛目中精光一閃,顯出幌然的神色;"多謝公子提點!果然是精妙絕倫,我知道俱體該如何燒山焚林了。"接下來兩人又細細地密談了一兩個時辰,陸隨風時不時地為其出些點子,令其派人同時化妝成各方的標誌,對三位皇子的勢力實施雷霆般的襲殺,激發三方的複仇之怒火,令其徹底撕破顏麵……
離開帝師府時巳是日近黃昏,街頭巷尾皆是人流勿勿往返,十分擁擠不堪。陸隨風盡可能地選擇人流稀少偏靜的街巷行走,他知道一出帝師府就有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行蹤,之所以選偏靜之處行走,是特意為暗中窺視之人製造襲殺的機會,不以身作餌,人海茫茫中的魚兒怎會上鉤。
巷很窄,至多能讓三人同時交錯通過。巷很幽深,七轉八繞都未見一個路人,奇怪的是眨眨眼的功夫,便忽然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顫顫巍巍地提著一筐鮮嫩的瓜果,叫賣著出現在前端的轉彎處,嘶啞的叫賣聲淒淒切切地回蕩在幽寂的巷中,令人徒生一種憐憫,想忙忙她,近前買上幾斤鮮嫩的瓜果。
陸隨風放緩了腳步,像許多擁有同情心的人一樣向著顫顫巍巍的老太走去,掏出五枚金幣;"老人家!這筐瓜果我全要了。""太多了!一個金幣巳算是賣出了好價。"老太笑道擠出一臉的皺折,從陸隨風手中取走一個金幣,隨將手中的筐遞了出去。
就在陸隨風伸手接筐的刹那間,老太蒼白的發結間暮地閃射出三枚藍汪汪的亮光,直向陸隨風的胸腹奔襲而去。兩人相距咫尺之遙,根本沒閃避躲藏的空間,藍光電閃般的透體而入,隻留出三枚藍汪汪的針尾,閃射著陰冷森寒的幽光。
陸隨風盡管巳十分謹慎心的防茫,從賣瓜果老太顫顫巍巍地突然現在巷的拐角處,陸隨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許多疑點,買賣做到清風雅靜人跡難見的幽深巷,本就不符合常理常情,老太看似垂垂老朽一步三顫,腳下卻輕靈穩健,最重要的是嗅到了絲絲危險的氣息,盡管對方巳掩飾得幾近完美,但在他眼中仍露出多處破碇。對方舉止的每個細微的變化都收入眼中,但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致命的殺器竟會從蒼白如雪的發結中迸射而發,當真是始料未及,防不勝防。
滿臉皺折的臉上浮起一抹殘忍冷浸的笑,原本渾淖的眼中驟然閃射出銳利的精光,森森殺氣直欲將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襲殺幾乎沒人能避過,陸隨風自然也不會例,藍汪汪的毒針巳穿透青衫,見血封喉,如果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筆直,那裏還有點垂垂老朽的姿態,臉上透出無盡的不屑和譏諷,毒針入體見血,根本就不用擔心對方是否會死,靜靜地望著那在絕望中痛苦的死去的過程,絕對是一種殘忍的享受。
時間在一秒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變得很漫長。陸隨風臉上的表情一如即往,沒看見什麼變化,更沒出現意想中的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掙紮。時間已過去了許久,修為實力再高也該倒下了。怎沒看見麵色發青,口鼻溢血的症狀?
不好!老太殺手的神色聚變,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劍,同樣閃著森寒的藍光。與此同時,透入青衫中的三枚毒針鬥然暴射反相噴出,流星電馳般的向對方奔襲而去。
驚逆變,對方非旦無事,反以其之道還施彼身。同樣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殺手老太也非閑之輩,對危機的洞察力十分敏銳,毒針反射的刹那巳提前半拍挪步側身,斜斜飄掠開去,避開毒針的同時,手中短劍朝著陸隨風的側臂反卷飛削而去。
這一劍同樣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過危機的同時發出致命的襲殺,單憑這一點足可擠身一流殺手的行列。
驚豔奪目的一劍,劍鋒發生湛藍的殺氣,快若驚鴻掠空,瞬息便巳及身,如再無意外的變故,隻須劃破一點皮層,見血必亡,躲過一次,終究難逃一死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