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弟弟確是麵生得很!不過,看上去清雅脫俗,蠻順眼的!更何況能與夜老品茶閑聊之人,又豈會是等閑之輩?"淩鳳舞目光爍爍地凝視著陸隨風,沒一點女兒家的羞澀扭捏,骨子裏蕩漾著一股強勢的氣埸,令人頓感氣短心弱。
陸隨風沉靜如水地迎向對方爍爍閃射的視線,在她強勢的輝光下看到了如水般柔弱的心弦,那是不能觸碰到的地方,藏著許多憂傷悲切的故事。
"能得鳳舞將軍一句點品,虛也好,實也罷,總會令人生出受寵若驚之感。在下陸隨風,漫漫涯路,我自獨飄零。""隨風飄飛,lang跡涯?我怎在你身上怎查覺不到那種無助孤單感,你總喜歡這般忽悠人麼?"淩鳳舞收回強勢的目光,幽怨地一笑,顯出幾分女兒家的楚楚憐人之態。女人,太複雜了!陸隨風都感覺刹那間的迷惘,不想去讀這本書。
夜虛看著二人鬥法,淺淺一笑;"鳳將軍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般強攻硬闖怕是行不通了,誘敵之計也難引蛇出洞。據不久前傳來的信息情報,穀內似藏有二十來萬人,你鳳軍團三十餘萬人要想一口吃丟對方,隻怕是很難。更何況還有這峽穀險難以愈越,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夜老所言正是!如無妙策奇計,我不會再輕易發動攻勢,用士兵的生命和屍體換來的勝利果實,是對一位優秀統帥的諷刺。"淩鳳舞正氣凜然地言道。
"持久戰是下下之策,對方的物資蓄備至少可以支撐十年,擁有充裕的時間從容布防,設置更多的障礙。而且根本沒人知道峽穀內是否還有通往外界的秘道,如果任其脫出升,隻怕日會在帝國掀起驚濤狂lang。"陸隨風認真地剖析道。
"你當過軍人,指揮過戰鬥?"淩鳳舞大感詫意地道;"否則絕不可能將全局的勢態分析得如此透徹!""嗬嗬!我也遭遇過這種境況,形勢比現在險惡十倍有餘。百萬大軍將五千人困在峽穀之中,何以逃出升?"陸隨風苦笑了一笑,想起那一幕身陷死地的埸景,仍是餘悸猶存。
"你如今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不會是以五將士的性命換取你的逃出升吧?"淩鳳舞無盡鄙視地冷笑道,她在大腦飛速地設想出那幅埸景,根本毫無半點生存的機率。
"我的人品有那麼不堪嗎?鳳舞將軍請注意自己的用詞,我也是有人格尊嚴的!"陸隨風一臉肅然地道;"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怎樣領著全軍毫發無損地脫困而出?""不可能!至少我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淩鳳舞坦然地道;"那種情形下,縱然肋生雙翅也飛不出去。你是如何做到的,真心的太好奇了。"淩鳳舞秀目閃動,一生人中很少有什麼事讓她如此動容,山崩於前也不會令其稍眨眨眼。
陸隨風將黑江大峽穀的遭遇簡略地敘了一遍,至於叢林大獵殺的章節三言二語便忽略了過去。盡管如此也聽得二人驚歎連連,唏噓不已,直稱是以寡摶眾的精典戰例,足可載入軍事教課書中。
"我們當前的情形似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被阻於峽穀之外,而非受困於其中。"淩鳳舞思索地道;"所以我們應該有更多的方略可以選擇,最直接的方式便抽出部分兵力從懸壁兩側攀上峰頂……""不妥!"夜虛無不待她完,便直接否定地道:"每麵峰頂上至少隱伏著四五千之眾,須出動上萬軍隊方有剿滅對方的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豈能掩人耳目?如果對方在山林中設伏,那將會是怎樣一種結果?"淩鳳舞聞言輕顫了一下,暗歎夜老果不愧智者之名,思慮細密周全,否則一旦照此方案行動,定會遭遇慘重的損失。主帥的一念之間,關乎著千萬士兵的生死存亡。一念至此,秀額前不由滲出絲絲細密的汗珠。
"不知夜老可有破敵妙策?"淩鳳舞迅速理好波動的心緒,見對方搖頭不語,卻暗暗朝她使了一個眼色,隨自顧自地品著茶。
"陸公子智謀如海,可否指點鳳舞一二?"淩鳳舞何等冰雪聰慧,自然讀得懂那夜老眼神中的含意,能得夜老如此推崇之人可謂鳳毛鱗角,必是驚大才無疑,豈可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