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眼下的勢態十分不利,對方有人質這個法碼在手,可謂是讓人投鼠忌器,唯有臨埸應變,順勢見機而為。
曉月閣的正殿大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殿內一片沉黑,當眾人毫無阻礙的推門而入時,黑暗中驟聞一陣強勁的破風之聲,一時間,但見漫空幽光寒芒閃爍,並非想象中的強弩勁箭,而是各種飛針,繡劍,盤旋鏢等,不同類形的暗器,件件利器蓄滿了足可裂石洞壁的玄力,殺氣森然,可以斷定這些暗器俱是高手強者所發,修為稍弱的武者,觸之非死即傷。
青鳳第一時間護住不諳武技的白曉月,揮手撒出一蓬風刃,將襲來的暗器盡數擊潰,至於其餘的人,根本無須擔心,若是這些不入流的暗器輕易便能傷了他們,早巳活不到現在了。
推開虛掩門的同時,不須任何人出聲提示,眾人早巳警覺到殿內的危險信號,人人俱有聽風辨物的能力,即便在黑暗襲來的暗器,皆被精確無誤的紛紛擊落。
一陣叮叮當的脆響之後,殿內驟然亮起一片通明的燈火,觸目但見滿殿內一陣青影閃爍晃動,呼吸間便將陸隨風一眾人等密不透風的圈圍在中央。
這些不速之客粗略的估算也不少於兩百之眾,一律的青色勁裝,青巾罩麵,手中兵刃俱皆出鞘三分,在燈光下閃射森冷的寒芒。每個人的身上都同時透出強大氣息與凜然的殺機,這兩種氣息混合在一起,釋放出一股重若山嶽般浩瀚氣勢,又似如驚濤潮夕般的朝著眾人滾滾碾壓,磅礴的氣勢欲將眼前的一眾人等擠壓成碎沫肉泥。
不很大的殿內一下聚著這許多人,卻是寂然無聲,彼此雙方像是在比拚耐力心誌一般,二百多高手強者的氣勢威壓,可輕易的摧毀一座巨峰,卻連區區十來人的身都近不了,一米之外,再難有所寸近。
相互這麼僵持著,對方人人屏氣凝神,沒一人稍動半分,陸隨風等人也是一片波瀾不驚,沉靜如水。時間在一片寂然中分秒流逝,呼吸間,巳過去了半個時辰,若在平時這點時間真的不算長,但在眼下的情勢狀態下,卻一點都不短。
沒見至少有一半青衣勁裝人的身軀巳在開始微微發顫,都像似在竭盡全力的挺著抗著。又這般耗了一刻,終於有人搖晃著緩緩地滑落下去,緊接著,二個,三個,傾刻倒下了至少有一半青衣人。
直到此時,二層的樓梯口才緩步走下一個身形高大彪悍的青衣勁裝蒙麵人,身後緊跟著下來的一個人,竟然是手握折扇,輕搖慢擺的納蘭流雲。
胖子歐陽無忌瞥了身旁的雲無涯一眼;這塊冰的鬼心眼還真多,果然不幸被他給猜中了,真是納蘭流雲這廝弄的鬼。雲無涯的嘴角冷然地向上掦了掦,衝著胖子輕聲的冷哼了一聲;"你猜這個青衣人,第一句話會什麼?"胖子聞言,想了想,隨即茫然地搖一搖頭,還真不信這塊冰連這都猜得出來;"你呢?若真猜對了,我叫你一聲"姐夫",反之,你叫我一聲。如何,敢下注麼?""哼!這有何不敢!"雲無涯輕聲地道:"這廝開口便會;誰是……""誰是白曉月?"彪悍的青衣蒙麵人竟然搶在雲無涯之前,聲若宏聲,語音如雷滾蕩,殿內四壁震顫,令人兩耳嗡嗡鳴響。
嗬嗬!胖子偷著笑,直呼運氣不錯,似乎又被他給言中了。雲無涯目射冷電地望向那大個子青衣人,直欲衝上去煽這廝一耳括子,難得一句"姐夫"二字即將入耳,直呼可惜不巳。
白曉月聞言,正欲挺身而出,卻被陸隨風一下攔住,隨冷哼一聲道;"閣下能不能先摘下臉上的那塊遮羞布,讓我等見識一下,是何方神聖如此狂妄囂張?""你找死!"大個子身前的一個青衣人一聲怒斥,豎掌為刃淩空劈斬而出,一道有若實質般的青色刀芒,夾著呼嘯的勁氣,奔電般的直朝陸隨風迎麵斬落。
"你找死!"雲無涯同樣一聲冷斥,以指為劍,迎空虛虛劃出,一道驚電瞬間奔射而出。
玄力幻化的青色刀芒尚在途中,已被後發先到的那道驚電攔腰斬斷。驚電去勢未止,在空中鬥然變向,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直向那青衣人豎起的手掌飛速地一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