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護法果然慧眼如炬!你之推論無限接近事實真相,卻不知接下來想如何應對?"陸隨風不急不緩地道:"我等都是常年在刀尖上舐血打滾的貨色,與尊貴無比的碧大宮主相比,可謂是賤命一條,死不足惜。眼下巳是勢同騎虎,要麼達成共識,或者魚死網破,沒有多餘的選擇。我等都是山野粗人,沒多大耐心韌性。"
陸隨風話音剛落,但見一直守在門前的青鳳手一掦,碧飄雪的身體便飛了起來,懸浮在半空,鳳爪如刃,一下牢牢地扣在她的玉頸上,大有一言不合,傾刻香消玉隕之勢。
夜色下的空氣一下緊張了起來,一片兵刃出鞘之聲此起彼伏,衝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青鳳此舉,令勢態突然急轉直下,雙方稍有一點失控,傾刻間便會引來一幕驚血殺的埸麵。就連豪車中的碧丹王也禁不住聳然動容,即刻吩咐車外的上官護法;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想索要的是什麼物事,都必須無條件的先答應下來。首先得保證宮主安然無羔的脫離對方的掌控,之後的事再見機而行。
當下是投鼠忌器之局,碧丹宮沒有選擇的餘地,唯有先妥協地與對方達成共識,方能解開眼前的危局。盡管心中恨得牙都幾欲咬碎,卻也隻能暫時的硬忍下去。
"嗬嗬!這是想要幹什麼?恐嚇嗎?隻怕這並非你等想要的結果吧?"上官護法看上去十分沉得住氣,像是一點不耽心宮主是否會被當埸撕票,語調異常平靜而穩定;"不知你等此行所想要索取的是何物,想必價值一定不菲吧?但,無論如何珍貴,不過也是身外之物而巳,畢竟難與宮主的安危相提並論。所以,不妨出來聽聽!"
亊態的發展,似乎一直在照著陸隨風所設想的方向和節奏運行,不過未到最後一刻,一切變數皆有可能發生。所以,每一步每一環都不可稍有差池;"事實上,我等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珍貴之物?隻知道二日前的入夜時分,有七八輛寶馬豪車駛入了碧丹宮,事主的要求是讓我等將這些車馬,以及車內貨物,完好無損的帶出來。當然,還有一份貨物的清單。就這麼簡單!"
嘶!此話落在車內的碧丹王耳中,不由暗裏倒吸了一口涼氣,神色間露出明顯的驚詫之色,所幸車內唯有他一人,沒人見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碧丹王,此刻會如此動容。
直到此刻,方才豁然明白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曉月閣,當真是低估了對方的手段。仔細想想,不得不由衷讚一聲對方的奇計妙招,同樣的不顯山露水,讓人無跡可尋,還不敢肆意的張掦出去。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事到如今,還真不能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將勢態弄大,畢竟綁架丹師的罪名還沒人能抗得起,縱算他尊為碧丹王,也不會有所例外。丹師城的律法,一向對事不對人,從沒有法外施恩一,規矩大於。
接下來,雙方自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經曆了一番唇槍舌劍的爭鋒之後,最終才達成了一定的共識。所謂的"對話",也可以稱之為談判,通常都須建立在相互妥協,各退讓一步的基礎上,方能達成共識。
碧丹宮提出的條件,聽上去有些苛刻,甚至有些節外生枝之嫌。但總體上來,陸隨風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前提是必須將二日前駛入碧丹宮那批車馬物,完整無缺的先行送出去。
片刻之後,八輛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寶馬豪車,轟隆隆駛到紫月樓門前,陸隨風讓紫燕和青鳳二女留下,其餘之人便上車逐一核對驗收,確認物事,數目無誤之後,便隨車一同先行離去。
碧丹宮的人按照約定,並未刻意刁難阻礙,任由車馬掦長而去。而紫月樓四周圍困的人,也大都盡數散去,隻剩下上百名頂級精英強者繼續留在原地。
車馬離去約莫半個時辰,估計巳離開了碧丹宮,陸隨風這才解開了碧飄雪身上的封印,以及另外受製的二十位強者,盡數讓其一起離開了紫月樓。
事情走到了這個階段,雙方都沒有後顧之憂,陸隨風三人若是想走,碧丹宮的一眾頂級精英強者還真留不下來。但,陸隨風做人的原則,始終堅守著"誠信"二字的底線。隻要是承諾答應過的事,就一定不會陽奉陰違的出爾反爾。
碧丹宮失去了對付曉月閣的重要法碼,自然不會就此一笑了之。在放棄法碼的同時又設了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