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雲煙籠罩著的城樓,一片沉寂,感覺不到一點人息存在的跡象,顯得尤為的陰森和神秘。三十米高的牆體看上去十分堅實,普通武者沒有雲梯根本無法上去,唯有強行從城門硬闖進去。
這支虎衛軍中,約有八百名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可以在地麵攻擊城門的同時,直接踏空飛上城樓,天上,地麵一起發動攻擊,不信破不了這座雄關。以他對這城北一脈的了解,就算是精英盡出,也絕非這五千虎衛軍之敵。更何況,他的老巢府邸,此刻隻怕已是血流成河,正在遭受天陰宗的血腥殺戮,那裏還有心思能力來顧及這落日山穀。
這位總管大人此刻卻是心思百轉的分析著眼下的勢態,他的一個決定關係著五千虎衛軍的生死存亡,不得不加倍慎重的算計著各種可能出現的變數,甚至連萬不得已時的退路都想好了。
兩千人由地麵向城門發起迅猛的攻擊,另外八百玄丹境之上的武者,在同一時間殺上城樓,如能一舉解決守城之人,從而形成裏應外合的攻勢,何愁此座雄關城樓不破。
餘下的近一半虎衛軍,原地戒備,見機行事,隨時準備策應敗退下來的人,而後火速撤離此地。
這位足智多謀的總管大人生性尤為謹慎,做事向來滴水不漏,一往無前的同時,也絕不會忘了給自己留下一條從容而去的退路。如果這般強悍的攻擊都被對方擊潰,就算再將全軍抽上也必然無濟於事,隻能讓損失更加慘重。這種孤注一擲的愚勇,不屑為之。
穀口前的霧氣越來越重,二十米之外根本難以視物,兩千虎衛軍兵刃齊出鞘,每百人一個方陣,前後間隔數米,十分訓練有素的向前悄然的挺進,準備進入二十米的區域,突然發起雷霆般的攻擊。
迷茫的雲煙霧氣中,一片黑壓壓的人流湧動,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城樓的影像已隱約可辨;"衝!"有人發出一聲冷厲的輕喝。
殺,殺呀!……
吼吼吼……殺殺殺……
刹那間,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驟然震碎了這穀口間的沉寂,聲如雷動,震蕩山穀。一片刀光劍影在霧氣中閃射著蒙籠的寒光,層層疊疊的人流排山倒海般的朝著城樓的大門,殺聲震天的蜂湧而去。
與此同時,無數道人影在雲煙中騰空而起,宛如蒼鷹般的直朝著三十米高的牆體撲擊而去……
突然,始終沉寂一片的城頭上,猛地騰起一片燈火,如同一條數十米長的火龍,爍爍閃耀的光下,成百上千的金甲武士,張弓搭箭,齊齊箭指城下呐喊咆哮的人流,空氣中瞬間彌漫衝天殺氣。
"放箭!"城頭上震響一聲驚天雷吼。
刹那間,千箭齊發,有若天河倒懸般的夾著尖銳的嘯鳴,狂風暴雨般傾泄而下。
啊……哇……呀!
上一刻還在喊打喊殺的狂吼聲,下一刻便成了一片驚呼慘嚎,蜂擁的人流頃刻間成片成片地倒下,漫空鮮血飛灑。
“退,快退!對方早有防備。”
“撤!所有的弓箭立即發射,掩護撤退的人。”
城頭上的箭矢一波波地狂射,向回狂奔的人流鋪天蓋地,閉上眼胡亂的發一箭都會有人倒下。腿腳稍慢的人,沒跑幾步便成了屍體。
片刻間,城樓下已布滿了積屍,看上去至少有上千之多。幹燥的土地似已被不斷湧出的血水浸透,開始向四周蔓延流淌,空氣中彌漫著血霧。
城樓下的潰逃者終於在驚恐中脫離弓箭的射程外,地麵上留守的虎衛軍開始組織弓箭進行反擊,隻不過,三十米高的牆體,逆上勁射,攻擊力大減,隻是在虛張聲勢而已,意在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雲煙霧氣中暮地騰空躍起數百道人影,每道人影都充滿著無比強大的氣息威勢,四周的空氣為之紛紛炸烈開來。
數百道人影踏空飛掠,有若無數夜色下的飛鳥般,呼吸之間便跨越了數十米的空間距離,直朝著三十米高的牆樓之上飛撲而去。
"來得好!"牆頭上驟然響起一聲震天大喝,牆頭上再次騰起一片燈火,隨之便見一道道金色人影淩空躍起,一個個氣息龐大,同樣腳踏虛空如履平地,人數也在數百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