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總管大人已被易飛虹殺得滿虛空上躥下跳,一身長衫已被自己的鮮血浸染,全身上下至少有數十道裂開的口子。對方的槍勢太毒,太刁,太巧,每一槍都銀電奔射的直指要害部位,每次僥幸躲過,都會在身上留下一道裂口。
此刻別說反擊,就是想躲得遠一點,逃避對方的攻擊都是一種奢望。自己平生一向霸道強勢慣了,從來都是自己愛做貓抓老鼠的遊戲。如今卻是天道循環,因果不爽。轉瞬間成了一隻被戲耍的蟲子,滿虛空的上躥下跳,狼狽不堪,醜態百出,還時時險象橫生,命在旦夕之間。
所幸此時有七八道人影從滂沱的雨霧中突然殺了出來,奮身擋住了易飛虹不死不休的追殺,這才擺脫了那勾魂奪命般的銀電槍芒。
雖不知一向積弱不堪的城北一脈,怎會一下冒出這許多高手強者來?已沒有時間想下去,深知今夜已經是大勢巳去,當下果斷地決定撤離,聚起最後的玄元力急速飛馳,勢如一顆天外流星般狂逝而去,呼吸間已在百米之外。
易飛虹正欲追趕而去,卻被趕來的數人視死如歸地擋住,最後隻留一人拚命纏住易飛虹,盡管身上都被銀槍瞬息間刺出了十多個血洞,鮮血在空中不斷的飛灑,仍不退半步,眼中無畏無懼,臉上似乎清晰寫著求死二字。
當易飛虹一槍洞穿對方的心髒時,巳失去追擊的最佳時機,茫茫雨夜虛空中已尋不到了這位總管大人的蹤影。
與此同時,留在地麵上的兩千虎衛也在血雨夜霧中飛快的撤離……城主府做夢都沒想到這次誌在必得落日山穀之行,會付出如此慘重的損失。所以撤離的速度無比神速,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
城北符府的演武埸, 一陣微風吹過,高台上濃烈的血腥味散逸開去,天陰宗的一眾強者才像是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道道驚怒的殺氣升騰勃發,所有人猛地朝著高台衝去。
"站住!都給本宗站住!"天陰宗主一聲如雷震吼,衝出去的聞聲止步,紛紛退回原處。
此刻的天陰宗主長須抖動不已,然而,臉上再沒有之前的那種縱橫一切,殺機激蕩的氣勢威壓,雙眸中卻是帶著一股悲憤無比的怒色,他知道那些橫屍血濺高台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宗內的精英強者,甚至還有兩位半步尊者的實力。
按理說,足夠橫掃這小小的符府,殊不知,片刻之間,便被幾個名不經傳年輕人,輕易的滅殺,看上去有點像是單方麵的被虐殺。
這個結果足以讓人震撼驚顫,天陰宗主臉上的肌肉抖動,身上的長袍無風鼓蕩,可見其內心的憤怒已到了極致,盡管如此,一種莫名的不祥和十分危險的感覺,強烈告訴他,一旦展開全麵的血拚,很有可能將會導致集體隕落的結果,這種慘烈的損失絕不是天陰宗可以承受得住的。
正當這位天陰宗主進退維穀,騎虎難下之時……嗖嗖嗖!演武埸的上空突然傳出道道人影飛掠的破空之聲。
"各位暫消雷霆之怒! 天大的事都可好好商量!"
五道人影隨聲從天而降,點塵不驚的落在演武埸內,每個人的身上都流露出澎湃的氣息,一股股強大的威壓幅散全埸。
陸隨風一眼便看出這些來者的實力修為,這五人中,有四人和天陰宗主一樣,擁有乾坤境初階中級的實力,另一人是個身穿金色長袍的中年人,有著披肩的金色長發,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更為強大,比其他人的修為略高一籌,之前出聲勸阻的就是這位金發中年人。
"那不是符龍雲,符城主嗎?還有四大統領也都來了!"
"不會是來幫我們的吧?"
"有可能!畢竟是同宗一脈,血濃於水,關鍵時刻自然要出手助了。"
"哼!笑麵虎,偽善致極,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絕對非他莫屬!"符家主冷哼出聲。
五道人影直接落在天陰宗主的麵前,金發中年人麵帶著溫和的笑容,十分友善地對著天陰宗主抱手施了一禮;"在下符龍雲,雲嵐城主,不知宗主大駕光臨,實在失禮!"
這演武埸內上演的血腥一幕,暗中盡數落在這位金發城主的眼中,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謀劃的借刀殺人之計,卻千算萬算都沒料到這積弱不堪的城北一脈,會突然冒出一批來路不明的人,竟在片刻之間……盡管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上的確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