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城主大人一陣苦笑,中年美婦的聲音中分明帶著深深的寂寞和幽怨,他已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日子沒見這位夫人了,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見,誰讓自己的那啥,變成了六點半。
"咳咳咳……"城主大人額頭冒汗,頓時變得有些窘迫不堪。就在這時,外麵突然有人來報,說是方家主前來求見。
城主大人正感狼狽,連腰都沒勇氣挺直,忽聞方家主來了,心中正在想著,不知他是否聯係上了那位神醫,當下,沒什麼比這事更重的了。
"還不快去,我可不想一直這麼獨守空房!"中年美婦幽幽輕歎道。
誰說不是,那個女人熬得住這種寂寞,再這樣下去非紅杏出牆不可。誰讓某男人是銀樣軟槍頭,中看不能用。城主大人抹了一把汗,匆匆而去。
一路之上,一雙哀怨的目光射在背上,堪比萬箭萬穿心,城主大人暗歎一聲,加快腳步奔逃般朝著書房而去,額頭又布滿了冷汗;"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呀!"
一石擊破水中天,李家大公子李嘯連同數十名護衛,被天外樓的人給當街集體滅殺,平靜了上千年碧雪城,頓時暗潮洶湧,各大家族都密切關注著接下來的亊態發展,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很久很久,已經沒有人敢招惹十大世家了,更何況這次死的還是李家嫡係的大公子,很可能會是未來的接班人,這李家不發瘋才是怪事。
甚至就在李家掌控的區域內,人幾乎就死在自己的大門前,這簡直就是在打臉抽臉,踢屁股!李家主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府邸,但畢竟是一家主,並未因此而失了冷靜,亂了方寸;"徹查天外樓的背景來曆……"
"家主,城主府那邊已出麵插手了此事,我們若再出手,會不會……"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小心的提醒道。
李家主皺了皺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天外樓所在的區域是在城主府的管轄內,想要血洗天外樓,如沒有城主府的默許,沒人敢肆意妄動。
"備足厚禮,我親自去城主一趟!"李家主摸著三羊胡沉思了片刻,麵目猙獰的陰聲道。
一時間,碧雪城的各方勢力都在密切的關注著這間天外樓,任何風吹草搖都牽動著無數人的神經,靜靜的等待著李家之人的瘋狂殺戮。
李家出了如此大的事,隻是這行動的反應像是太慢了些,實在不符合以往蠻橫霸道的作風。事實上不是李家行動滯緩,一個能延續千年而屹立不倒的家族,自有其存在的道理,在極度的狂怒之中,仍能保持住一份清明和冷靜,已經是相當的可怕了。隻有在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後,才會岀手發起致命的一擊。而且,他們也在看城主府的行動,再謀定而動。
正當無數隱在暗中關注的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的時候,街道盡頭遠遠地,隱約可聽見整齊的腳步聲,漸次傳來。
如此整肅的陣容,也隻可能最是碧雪城的城衛軍,如果是李家之人勢必是亳無章法的蜂湧而來,隻有經過嚴格正規訓練的軍隊,才會有這般鐵血氣勢。
片刻,整齊劃一的城衛軍在天外樓的門前嘎然而止,一色的黑甲黑盔,軍容肅殺。為首的軍官,身形彪健雄武,一臉虯髯,擁有乾坤境高階的修為,手扶腰間劍柄,雙目生威的朝著天外樓龍行虎步的走來,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碩壯的黑熊隆隆的衝撞而來。
百名黑甲軍士瞬間四下散開,在天外樓的門前布成了一個天羅地網,散而有序,張馳有度,一看便知道是一支精銳軍隊。
"裏麵的所有人,都滾出來!"虯髯軍官一聲熊吼,聲如雷動,語音回蕩,直震得一眾圍觀者都是兩耳嗡嗡作響。
語音落地,天外樓的門內走出了一個中年男子,一襲白衣,扇羽輪巾,儒雅致極,雙目開合間閃動著睿智的光華,仿佛能洞察一切,看透虛無。隻是十分隨意地在每個黑甲將士的身上掃過,就像是被冷冽的刀鋒劃過身體,心中都是禁不住的一凜,好可怕的目光,沒人會懷疑這目光能殺人於無形,難怪連李家的未來接班人都敢斬。
虯髯軍官銳利的眼神一掃,然後取出一張畫像對照了一下,皺了皺眉;"你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不過,即然是從裏麵走出來的,一律被列為同犯,抓起來!"
"吼!"四個黑甲軍士聞聲而動,齊齊衝上前去就要拿人,殊不知,四人剛撲前幾步,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無論如何使力都難再朝前寸進一步,眼中都是露出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