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鳳舞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身形頓時一陣閃爍晃動,九尊殘像立現,真身卻是瞬間便已脫出對方瘋狂的圍殺。
"去死吧!"淩鳳舞腳踏虛空,一聲嬌喝,手中的長劍含怒劈空橫斬而出,一道刺目的驚電劍芒夾著滾滾潮汐之聲,攪動風雲,席卷天際,在九個紫衣蒙麵人劈開殘像的刹那,同時被這道驚電劍芒齊齊橫腰劃過……
這一切的變故來得太過突然,迷蒙的暮色中,但見漫空血雨紛灑,無數零碎的內髒飛濺,九個占盡上風的紫衣蒙麵強者,瞬間被斬為十八段,相繼紛至墜落地麵。
峽穀內重新恢複了空寂,有風掠過,流動的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幽冷的星光下血水橫流,積屍遍地,成群的白頭雅聞風而至,漫空盤旋,嘶鳴,使峽內的氣氛顯得愈加的陰森恐怖。
天外樓的人正在四下清點著紫衣蒙人的屍體,包括紫虛雲在內,一共是一百三十八人,確定無一人幸存遺漏,這才開始迅速的清理現埸,很快便挖了一個大坑,將一具具的屍身,以及無數殘肢斷臂統統扔入坑內,集體掩埋,而後十分有經驗的將現場恢複了原貌,沒人會知道這峽穀內曾經發生過什麼?
淩鳳舞卻是渾身浴血,臉色慘白,渾身虛汗淋漓,虛弱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嬌氣。她雖統領過千軍萬馬馳騁沙場,身經百戰,幾乎戰無不勝,更是見慣了屍橫遍野血雨腥風的場麵。然而,卻都是坐陣中軍指揮若定,指點江山。
這還是她第一次遭遇這許多頂級強者的聯手圍殺,無數次差點隕落當場,可謂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到最後還一劍瞬殺九人,而且都是攔腰從中斬成兩段,根本不知該如何閃避,被死者的血和內髒濺了一身。
縱算她心智無比堅韌,畢竟還是一個女兒身,自有其十分柔弱的一麵,此刻的她正淚流滿麵,梨花帶雨的勾著腰不停的嘔吐著,隻差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
這不是戰場,而是江湖。一次竟然親手斬殺了九個活生生的人,憑生第一次。她不想,不忍,可是她最終還是做了!沒有如果,隻有殘酷的事實。這是另一種血淋淋的心路曆程……日後縱算殺得轟轟烈烈,隻須心中坦蕩無愧,心魔難侵!
冷月孤星,萬賴沉寂,靜得令人心悸。
清冷的幽光下,兩道人影靜靜地佇立在峽穀中,腳下是一片剛被清理過沙石塵土,空氣中還彌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居然將現場掩飾得如此完美,這絕不是尋常之人可以做到的。如不是我們親眼目睹,根本沒人會知道這峽穀中,曾發過無比慘烈血腥的一幕。"一個低沉的聲音,有些唏噓的道。
這兩道人影,正是一直隱在暗中,收斂起全身氣息觀戰的殷風月師兄弟二人,也正是這血腥一幕的暗中推手,借刀殺人!
縱算陸隨風智慧如淵,算無遺漏,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居然會被人儍儍當了一次刀使,而且還糊裏糊塗的蒙然不知無覺。而且,這把刀還會繼續揮舞下去,斬向另一個更強大的存在。
"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秘密,無論你做得多麼完美,天衣無逢。"殷風月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帶著一絲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傲然笑意。
伸出一隻腳,在地麵輕輕的劃動幾下,俯身在撥開的沙石塵土上細細地看了看,稍稍地聳動了一下鼻尖,這才重新恢複原狀。
仰天深吸了一口氣,冷月的幽光灑落在這張讓女人都為之嫉妒的俊秀臉上,星辰般深遂的眼眸中隱有淚光閃動,更添了幾分朦朧淒美的色彩。
他等這一天已經是很久了,自己的師姐被人下藥迷奸,險些淪為淫娃蕩婦,變成供人發泄的性奴,那可是他一生中最心儀的未婚妻,此仇此恨堪比三江四海。一怒之下,本欲與這禽獸作個生死了結,念及師姐的清譽,這才強行的咽下這口滔天惡氣。
殊不知,更令人悲憤欲絕的是,其父紫薇峰主,更是依仗滔天權勢,肆無忌憚的尋上門來興師問罪,反過來汙陷師姐傷風敗俗,意圖攀龍咐貴,毫無廉恥的以身為餌,不擇手段的勾引未來的峰主繼承人,更是強勢脅迫師門嚴懲不貸,至使師姐如今仍被囚禁於困龍淵中……
"師兄,看這情形,那畜生帶來的人,應該都已被天外樓的人盡數斬殺,居然沒有一個可以活著回去報信,如不是我們隱在暗中……還真可能會變成一個懸案。"那位師弟踏了踏腳下的地麵,在一旁的崖壁上留下了一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