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看看,當那老畜生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活活分屍,會是怎樣一副嘴臉,真的很期待!"殷風月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掀起,勾勒出一個冷酷而狠厲的弧度,衣袖內的一雙拳頭握得哢哢作響;"遊戲才剛剛開始,接下來會更精彩刺激。"
"師兄,是不是要盡快通知我們的內線,將這裏發生的一切傳遞出去。"
"當然!"殷風月微微頷首,若有所思的喃喃道:"隻是連累了天外樓,這也是迫不得已而之,但願他們能扛得住紫薇峰主的怒火。"
"會不會因此而挑起兩大峰之間的大火拚?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位師弟有擔心的言道。
"據我這段時間對天外樓了解,這群人中沒有一個是等閑之人。其中更是不乏智謀超群之輩,或許早晚還會挖出我們這些幕後推手來。"殷風月苦笑了一下;"這一點,我早有心裏準備。重要的是,對方明知道那禽獸的特殊身份,卻是照樣亳不留情的痛下殺手。換著常人十有八九都會有顧忌的放他一碼,唯恐將事態弄不可收拾。"
"的確如此,換著我也會這樣做。"那位師弟毫不掩飾的說道,這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弟子,而是紫薇峰主的親生兒子,紫薇峰未來的接班人,如非迫不得已,沒人會去招惹。
"以天外樓的行事風格,都是謀定而後動。我們能想到的,他們又怎會想不到。"殷風月思索地道:"更何況,整件事都發生在世俗界,無論誰是誰非,結果如何,都已超出了聖山的製約範疇,完全屬於江湖間的紛爭,生死由命。所以,紫薇峰沒有道理殺上碧雪峰去興師問罪,但卻一定會派出頂級強者來血冼天外樓。至於碧雪峰是否會在暗中插手此事,那就不好說了!"
"如此說來,我們豈非是將禍水引向了天外樓,是不是做得有些過了?"那位師弟有些愧疚地說道:"反正這禽獸已被分屍,師姐的大仇得報,此事不如就到此為此吧?"
殷風月俊美的臉上露出明顯的掙紮之色,不過也是一閃而逝,雙眉微微上揚,眼眸中掠過一抺決然,同樣身為年輕輩中的領軍人物,又豈會是優柔寡斷,心懷仁慈之輩,絕不會因心有不忍而就此收手,複仇的車輪一旦啟動就必須一往無前。
……
數千裏之外的紫薇峰,小半節山峰直入天際,雲煙繚繞中若隱若現,顯得飄渺而虛幻,給人一種尤為詭異而神秘的感覺。
紫薇宮。
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負手立於一處突出的岩石之上,四周雲濤滾蕩,暗金色的龍紋在他的紫袍上若隱若現。
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三縷長須垂胸,眼眸中似有無數星辰閃爍明滅,深遂如淵……此人正是紫薇峰主,紫天星!
"以我靈神境中階八品的修為,居然也會出現心神不寧的感覺。"紫袍人的微微的皺了皺眉,兩根手頭不斷地掐出一個個的符印,像是在推演著什麼?口中喃喃低語;"到底出了什麼事?竟是連天機都變得這般混亂……"
就在這時,雲濤間傳出一道銳利的破空之聲,人影閃動,一個紫衫青年神色驚惶衝了過來,禮數全無的顫聲道:"峰主,出大事了!"
"哼!"紫天星一聲冷哼,四周的雲濤怒卷翻騰,那紫衫青年如遭重擊的倒飛出去,良久才口角溢血躬身大禮,滿頭虛汗淋漓,竭力的讓自己的呼吸平緩下來。
"峰主,就在一炷香之前,少峰主的命牌不知什麼原因,竟是突然的破碎了!"
"命牌突然破碎了?"紫天星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遂;"少峰主不是去碧雪城參加拍賣會了麼……什麼?"突然暴出一聲驚天大吼;"命牌突然破碎?"
"是的……少峰主恐怕己經……"那人的話還沒說完,紫天星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蹤影。
在一處隱秘的石室內,幾個弟子正一臉驚色的呆立著,目光直直的盯著一張桌案上,已經破碎得無法修複的碧色玉牌,幾乎是粉碎性的那種。
紫天星的神情在這一瞬間,變得寒冰般的冷靜徹骨,眼眸深處卻一團星空風暴,在緩緩的蘊含著;"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聲音輕柔而平靜,似乎沒帶一絲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