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風月的這席話,有若杜鵑啼血,空氣中充滿了一片深有同感的悲歎聲,在場的嚴赤火等人,包括風素素在內,無一不是各峰年輕輩中的領軍人物,無一不是頂著光環走在鋼絲索上,可謂是步步驚心,稍有不慎便會傾刻墜入萬劫不覆的深淵。
"陸樓主若是不棄,我願意發下天道血誓,永遠成為天外樓的一員,誓不背逆,若違此誓,身死道消!"嚴赤火率性耿直,當先單膝跪地抱拳,沒有絲毫猶豫的向陸隨風宣誓效忠。
接著便是刀無悔,冷千機,佰流風,紛紛咬破手指,誓血效忠,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一往無回的堅定之色。眾人的此舉並非是對陸隨風的贈丹之恩施以還報,完全是出於對天外樓這個大家庭的向往,這些人個個都是心思通透之輩,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冒然的作出選擇。
"燕無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紫薇峰的親傳弟子吧!"陸隨風冷然的說道:"你不會不知道天處樓與紫薇峰之間仇怨,已到了水火難容地步,你確定還要加入嗎?那可是不可繞恕的叛宗之罪!"
"知道!"燕無雙咬緊牙關,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我對紫薇峰從未有過歸宿感,我所遭受的壓迫和淩辱絕對的磬竹難書,準確的說,我對紫薇峰的怨恨,甚至比天外樓有過之而不及。或許在場的各位師兄弟也和我一樣,那顆心大慨也早已叛出了宗門,否則,又怎會這般毅然決然的加入天外樓。"燕無雙說完,一臉堅定咬破指尖,一抺血光衝天而上,天道血誓成立。
"好!"陸隨風大袖一揮,將六人下跪的身軀托起;"從此刻起,大家就是天外樓的兄弟,共同進退,生死與共,我會領著所有的兄弟姐妹闖出這聖山,走向全新的,更高的武道巔峰!"
這一刻,眾人心底的熱血像是一下被點燃,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興奮激昂之色。或許換個人說出這番話,會嘎之以鼻的當著笑談。但從一位丹聖,更或是丹尊的口中說出來,那就絕對的不容質疑了。
接下來,更是讓人震撼得全身顫抖不已,因為每個人的手中此時都捧著一件魂器,那可是連想想都覺是種奢望的存在。在整個聖山,就算是峰主之上的大人物,也不是可以輕易擁有的,隨便拋出一件,都可以頓時引發腥風血雨。
像這種一次性的魂器大派發,簡直太瘋狂了!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讓人震撼得頭皮麻才是怪事。一個更瘋狂的念頭更是抑製不住的竄上腦門;器聖!否則,眼前的一切根本無法解釋。太妖孽了!
"切,不就是一件初階魂器而已,就將你們一個個弄得淚流滿麵,簡直丟盡了天外樓的臉。"青鳳鄙視的撇了撇嘴道:"這可不是免費的,天外樓的每一件物品都是要用功勳積分來兌換,這隻不過是提前預支而已,是需要用功勳積分償還的。日後想要獲更高級的丹藥,魂器,那就不會這般容易了。"
天下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掉下餡餅來,沒有付出,那來的收獲?這個道理人盡皆知,嚴赤火,殷風月幾人心中的那份忐忑這才釋然,兩手的拳頭都是暗暗緊握,渴望著盡可能的去獲取功勳積分。
慕容輕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燕無雙的身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嘴角漸漸勾勒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這種異樣的目光神情,直看得燕無雙全身汗毛倒豎,生出一種被人剝光衣服的感覺。
"臥底,不錯,就是臥底!"慕容輕水目中精光一閃,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但就是這微難所覺的聲音,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凜,一道道目光如刀鋒般齊刷刷的落在燕無雙身上。
"不會吧?慕容師姐應該是誤會了,燕師弟的情況我最了解,他絕對不是這種人,我敢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嚴赤火拍著胸脯大聲的說道,在這些人中,他與燕無雙走得最近,因為兩人各在一個不同的山峰,彼此間不存在任何利害關係,更非競爭對手,所以才能坦誠相交。
"我知道!"慕容輕水展顏一笑,宛若春風化雨般柔和,眾人這才重重的舒了口氣,無論在什麼地方,臥底都最令人痛恨,下場同樣也很悲慘。
"我是說做臥底,沒有誰比他更合適,更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了!"慕容輕水柔語輕聲的說道:"據我所知,自從紫虛雲那禽獸死後,飽受屈辱的燕無雙才成紫薇峰這一代的領軍人物。我沒說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