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二十九章煞氣懾人心,幻道亂人意(1 / 2)

從黑衣老者漸漸凝重的的神色間,可以看出他似已收斂起最後一絲輕視之心,渾身上下的煞氣在不斷蒸騰,虛空中有銳利無比的陰冷氣流彌漫,眼睛中綻射出幽幽冷芒,如一條伺機突襲的毒蛇。

雲無涯雙手反扣在身後,從他冷漠的眼中看不到一點情緒的變化,除了被風掀動的長衫鼓蕩,沒有任何異樣的氣息透出,全身上下隻能讀到一個字"冷",有若嚴冬飛雪般的"冷",仿佛可以冷透天地萬物。

彼此間黙然以對,並非不想先發製人的搶占先機,雙方隻是等待尋找一個雷霆一擊的最佳時機。

有風掠過,掀動雲無涯的發絲飛掦,遮掩住半邊臉部……

黑衣老者眉梢微微一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這個機,環繞周身的森然煞氣驟然聚成一道如墨的刀芒,蓄含著血腥的刀意,破開空間的氣流。下一刻,如墨的刀芒巳從雲無涯的頂門之上,劈空斬落而下,快若毒蛇岀穴。

一擊三連斬,一左一右分斬雙肩臂,而迎麵斬落的第三擊卻是中途忽然化斬為削,直奔雲無涯的頸項間橫抹而去,角度刁鑽陰狠。

黑衣老者岀擊的時機把握得十分精妙,而且果斷陰狠,絕不給對方半點閃避回旋的餘地,躲得過左右兩斬,那抹向頸項的一削卻是詭異刁鑽,而且是突然折轉變向,令人所料不及,防不勝防,根本來不及避過這必殺的一擊。

似有意或是無意,雲無涯失去先機,陷入絕境,或許隻是一個誘敵的陷阱也未可知。當然,沒人認為這種層麵的戰鬥搏殺,如果一招之間便分出了勝負高下來,那也未免太無趣了。

眾人的判斷沒有錯,風起的刹那,雲無涯便借勢鼓蕩齊肩的長發飛掦,刻意遮掩住半邊麵部,如果對方抓不住這個絕妙的戰機,那絕對是一個浪得虛名的巔峰強者。

人之一生,每做出一次決定和選擇,事無大小巨細,都充滿了"賭"的特質和屬性。古有雲;人間事十之八九不如人意。細揣摩一下,十有八九都"賭"輸了,所以才會感到不盡人意。

戰機稍縱即逝,容不得分析這是否是個陷阱,黑衣老者不加思索地動了,因為他是貨真價實的巔峰強者,因為他有自信,即使是對方設下的陷阱,他也絕又會輕易放棄這個難得的戰機。

"不好意思,你老的對手不是我!"

就在黑衣老者出手的刹那,耳邊響起一道戲謔的語音,驟然收縮的瞳孔中,眼底的世界有一抹虛影閃爍,快到了極限,快到仿佛靜止了一般,就像動車高速行進時一樣,根本感覺不到它的運動速度。然後,攻擊的目標便從視線中徹底消失了。

再然後,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告訴他,極度的危險來自身後,煞氣刀芒繼續斬落,自身必遭重創。於是不加思索的放棄攻擊,選擇抽身飄移開去,身形瞬間化著一抹煞氣黑煙,在空中留一串漣漪蕩漾。

拉開距離,黑衣老者陰冷的目光警惕地四下張望,那情形就如同一隻防備突襲的刺蝟。之前攻擊的對象就像是憑空人間蒸發了一般,眼前的視線中卻是呈現出一個體態婀娜的女子,一身如雪的裙衫勾勒出蔓妙優美的曲線。輕紗罩麵,難窺真顏,隻能看見一雙星辰般深遂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虛無。

雲無涯連續戰鬥兩場,麵對的都是修為比他隻高不低的對手,不僅靈力消耗幾乎見底,體內還有數處暗傷,如不即時調理勢必會留下隱患。如此情形,陸隨風自然不會允許他繼續戰鬥下去,而此時出現在場中白衣女子,正是紗巾罩麵的慕容輕水。

"以煞氣懾人心,用幻道亂人意。你老修的應該是煞氣之道,行的是旁門幻術。身法招式撲朔迷離,卻能在攻擊和防守之間瞬息轉換,沒有明確的分界線……不過,僅僅隻是障眼法而巳,而且還有些邪惡,一隻被人窺破,一定會輸得很慘,很難看,甚至輸掉自己的命。""慕容輕水說話的聲音輕柔溫婉,卻聽得那黑衣老者眼角一陣抽搐。

"哼!那又如何?"黑衣老者冷哼道;"這世上沒有絕對邪惡的功法,隻有邪惡的人心。老夫的心智堅韌無比,又豈會被你這小丫頭的隻言片語所亂?"

"是麼?所謂物以類聚,修煉功法的選擇與人品心性有關,至少本姑娘就不會去修煉這種有違天和的功法。"慕容輕水仍是淡淡地道,不帶一點煙火氣。

"小小年紀也敢妄論天道,豈知物竟天擇,適者生存,強者為尊的道理?算了,老夫沒興趣教化人心。"黑衣老者有些不耐地說道:"在老夫的眼中隻有對手,沒有年齡性別之分,所以,別指望老夫會心存憐香惜玉之意,稍有留手。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