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誰說凡人不能屠仙?(1 / 2)

望著垂死掙紮的陸隨風,守護者也笑了,帶著濃濃的貓戲鼠的意味,那種掌控對方生死的感覺,令其笑得無比的舒心,暢快,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不惜燃燒生命本源,才換取了當下的局麵,就算勝了,也是仙元耗盡,已然來日無多,值麼?

就在他的槍尖要碰觸到對方的身體時,見到陸隨風也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一個即將涉死之人,怎麼還笑得出來?

此時,在這張臉上應該看到的是,無盡的絕望和恐懼,而這笑中卻是完全找到這種情緒,甚至透著一種詭異和嘲諷的味道。這絕對的有違常理,顛覆認知,讓人隱隱不安,似乎嗅到了一絲十分危險的氣息,刺出去的槍尖也因此略為的一滯。

陸隨風的眼神很清澈,很淡然,很從容,看向那張形如枯骨的臉頰,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我還有保命殺人的底牌,你想不想看看?如果一個上仙連自己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未免也太過悲哀了。不是嗎?"

正當對方在判斷這話有多少可信度時,一道極為凝練的魂力,已從陸隨風的眉心處釋放而出,脫離身體的魂力無形無色,虛幻而飄渺,並非不可著摸,而是給人這種感覺。

那位守護者的眼睛卻是忽然變得寒冷起來,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眼前的空間泛起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令人生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本能的就想收槍閃退。

這一切的變化都在陸隨風算計之中,手中之劍狠狠的壓下,盡可能的纏住長槍那怕一息的時間,確保魂力攻擊成功。

好不容易創造出這一剎的戰機,一旦把握不住,或許再也不會出現了,到時除了玉石俱焚之外,不會再有第二種結果。

守護者收槍受到長劍的糾纏,隻是稍微的滯緩了一下,就是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一滯,那絲魂力已飄入了他的眉心,腦中驟然響起一道很細,很微弱的聲音,很單調,很難懂。這一瞬,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唯剩下想要去聽懂,弄懂的心思。

收回的槍懸在半空,靜止了,守護者的眼神變得有些空洞,卻裝滿了某種執著……

這一瞬,風雪靜止了,空氣的流動靜止了,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唯有陸隨風手中的那把劍宛如一汪秋水,寒光奪目,挾著森冷的殺氣,驟然劈空斬落。

這一劍是他最熟悉的飄渺劍法,也是最簡單的劍法,沒有任何花哨華麗的線路軌跡,隻是從上直接劈到下,卻也是讓人避無可避的強大一劍,仿佛連一座山嶽都能劈開。

這位守護者來自上界,手中的這杆槍自然不會是凡品,縱然如此,也沒承受住這一劍的鋒芒,哢嚓一聲脆響,生生被從中斬為兩截。

劍鋒去勢仍舊強勁,一往無前的繼續向下斬去,威不可阻。

守護者的意識從刹那的混沌中恢複過來,口中一聲怒喝,如霹靂炸響在風雪中。隻見其雙手各握著半截斷槍,以鐵鎖攔江之勢橫架在頭頂,硬生生的將陸隨風斬下的一劍夾住,再也難有分毫寸近。

兩截斷槍釋放的強大力量,順著劍身傳自劍柄,再傳入陸隨風的體內,震蕩著髒腑,卻渾然不覺,低頭緊抿著唇,有血延著嘴角汩汩溢出,長劍繼續傾力向下擠壓。

劍意從劍鋒上噴薄而出,切割著兩截槍杆,緩慢而不可阻擋的向下移動,距那張瘦削而蒼白的臉越來越近,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麵臨著屠仙的威脅,守護者的喉嚨間滾蕩出一聲瘋狂的嘶吼,掙紮著抬起那隻受傷的腳,攜帶著萬斤之力,猛地朝著陸隨風胸腹間暴踢而去。

一位來自上界的仙者,竟然被一個凡俗之人逼到想要以傷換傷,以命搏命的地步,已經不能用丟人二字來形容了。

他知道,就算他的這一腳踢中了對方,也無法阻擋陸隨風的劍直接將他的身體劈開,但他仍這麼做了,因為他沒有多餘的選擇,隻有采取這種同歸於盡的手段,將最終的選擇權交給了陸隨風。

就在他的腳踢到陸隨風胸腹的瞬間,他的口鼻間突然嗅到了一股濃稠的血腥氣味。他對這種氣味即熟悉又陌生,因為他曾不止一次嗅到過這種氣味,所以熟悉。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所以陌生。

然後,他就聽一聲布皮被劃破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可聞,堅信這絕不是幻聽幻覺。接著,他便看自己的腳踢在了對方的身上。

陸隨風在被踢飛出去刹那,手中的劍已毅然的斬了下去,他沒有選擇,石火電光間根本不容人生出多餘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