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沙南沒有生氣,甚至沒有任何的反駁,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師弟,你剛剛醒來不要情緒太激動,對身體不好,我想醫生應該還沒有告訴你,你體內原本已經控製住的癌細胞現在又開始了惡化,你的情況,不容樂觀。”
沙南有意地強調了後四個字。
不容樂觀,這四個字肖岩柏曾經聽過無數次,現在每次聽到這四個字他就抓狂。
不容樂觀?該死的,科恩不是說他已經沒事了嗎?不是說他還能至少活上30年嗎?
“你騙我!”肖岩柏篤定。
沙南很平靜地搖搖頭,“我沒有,師弟,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該勇敢地麵對事實,若你真是為了文文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好,你就應該放開她,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我能夠給她,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當然你也可以,隻是你想想,三年五年後你若是病逝,到那時候他們母子怎麼辦?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先回去了,注意休息。”
沙南離開醫院後就讓人去調查了肖岩柏,這之前他一直都認為自己對肖岩柏的底細一清二楚,但是今天當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他應該還有遺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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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文跟著肖向菊離開了醫院,可肖向菊卻死活不讓她跟一起,她自己打車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站在路邊,正滿腹的疑惑,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人就是沙南。
午後的陽光照在他略顯憔悴的臉上,風吹著他略長的發絲,成熟中透著絲絲的滄桑,有那麼一瞬,席文突然好想撲過去抱著他,她的丈夫,曾經救過她的命的男人,她悄悄地已經愛上的男人。
然而,想終歸隻是想,想想而已。
目光在看到不遠處停著的紅色車子裏,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時,席文止住了自己的衝動,唯有在心裏默默道,南哥,對不起,原諒我的任性,我別無選擇。
“我們聊聊。”
“我沒空。”沒有給沙南絲毫的時間,席文轉身朝醫院走去,到了醫院在拐彎的時候她用餘光看了眼那輛車子,車子正好發動要離開,她慶幸自己看到了那輛車子,否則真的不敢想象後果如何。
她還記得前天晚上她睡到半夜的時候接到單律慎的電話,他在電話裏說,席文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是還跟大哥糾纏不清,那麼我就對席陽不客氣,我聽說她這段時間妊高症挺嚴重的,你說若是我稍稍在背後給她一把力結果會怎樣?
陽陽快要生了卻頭暈惡心得連路都不能走,醫生說是妊高症,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會出現這種症狀,即將臨盆,本來就很危險,再出現這種症狀已經夠讓人提心吊膽了,現在又加上單律慎的威脅,席文這幾天連覺都沒睡好過。
這件事她想來想去覺得不能告訴沙南,因為他自認為自己很了解單律慎,他肯定不會相信她說的,相反他還會覺得是她在無理取鬧,而且若是這樣驚動了單律慎,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她不能賭,也不敢賭。
可她也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她明天需要找一下班銳,從他那裏了解更多關於單律慎的事情,或許從中能夠找到他的軟肋。
她堅信,隻要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就不可能沒有軟肋。
隻是這件事能不能告訴肖岩柏呢?
也許他能夠幫得上忙。
還是算了吧,他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自己都不顧了自己了,哪裏還有工夫管她的事情,更何況她不是他的什麼,他沒有理由幫她。
正在這時手提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席文掏出來,是席陽打來的,條件反射般,莫名地,她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顫。
“姐……姐……”電話剛一接通就傳出了席陽虛弱無力的聲音,席文渾身的神經瞬間緊繃,“陽陽你怎麼了?你在哪兒?”
“衛生間……”席陽隻說了這三個字電話裏就沒有了聲音。
席文對著電話驚慌地叫道,“陽陽!陽陽你怎麼了!陽陽!”
“出租車!”席文攔了輛出租車飛速地朝席陽所在的濱河醫院趕去,好在這裏距離濱河醫院並不是很遠,路途也順,這個點也不堵車,十分鍾的時間席文到了濱河醫院,在門口的時候碰到了提著食物袋子的陳如。
“姐,你慌慌張張的出什麼事了?”
“陽陽剛跟我打電話我聽著不對勁就趕來了,你比我跑的快,你快去看看,東西給我。”
陳如一聽這話,手裏的東西都顧不上遞到席文的手裏就朝醫院裏麵衝去。
“她在衛生間!”席文在後麵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