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席文發起了高燒,嚇得肖岩柏和沙南一夜沒睡守著她在醫院一直到天亮。

上午席文醒過來才知道自己發燒了在醫院,不過已經退燒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席文很是慚愧地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對蛇恐懼到了這種地步,隻是看一眼就發燒。

肖岩柏心疼地捏了捏她有些蒼白臉,“都是我的錯,當年不是我--”

席文打斷他,“你這是在向我懺悔嗎?”

“恩。”

“好吧,我接受你的懺悔,所幸是當年我沒有中毒身亡,否則今天也就聽不到你的懺悔了,你說你怎麼那麼的壞,竟然放蛇咬我,是不是那時候你就想著把我弄死啊?”

“我沒有想你死,我隻是想懲罰你一下,不料被人利用才出了那樣的事情。”

“衛蘭?”

“恩。”

衛蘭,席文輕歎一聲,為了得到肖岩柏,這個女人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

“阿岩,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說我跟衛蘭都不認識,她當年為什麼要借刀殺人?隻是為了得到你嗎?”

肖岩柏笑笑,卻笑得有些苦澀,雖然是衛蘭導致的他跟席文之間隔閡和傷害,但歸根到底還是他太笨了,聽信了謊言。

“在你還沒入校之前,她是學校的校花,很高傲,很多男生都追她,可她一個都沒看上,也隻不怎麼了就看上了我,主動找上門讓我做她的男朋友,我沒理她。後來估計是我追求你,讓她妒忌了,所以她決定除掉你,為了讓我對你死了心,她就設計了那麼一出,而我這個笨蛋竟然也就信了。你不知道,在出事後的那幾年裏,我恨透了你。”

“是不是殺了我的心都有?”

“恩,記不記得你大一那年被人跟蹤差點出事那件事。”

席文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是你?”

“原本打算先奸後殺,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手,雖然恨你,但我很清楚,我的心裏還是舍不得你死。”

“要是當時死了才好呢,讓你知道真相後後悔一輩子。”

“要真是那樣,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文文,你說,如果時間能夠倒流該多好,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然後結婚,生子……”

時間倒流,這恐怕是每個人的願望吧,不過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不管怎樣,兜轉了這麼多年,他們還是在一起了。人沒有經曆那些傷痛,怎會成長?怎會知道珍惜當下?她很享受現在的日子,愛的人在身邊。

“衛蘭怎麼樣了?有幾年沒她的消息了。”席文說。

“去年死了。”肖岩柏說得很平淡,放佛談論的隻是一個與他從來都無關的人,雖然是他的前妻又怎樣,他對她現在連恨都沒有了,因為恨,會記住一個人,他為什麼要記住她呢?

席文很驚訝,“死了?”

“怎麼?覺得很可惜?”肖岩柏調侃。

“才不是,覺得像她那樣的人活著才是對她最好的折磨。”

“嗨,想不到你的心腸還聽惡毒的。”

“跟你學的唄,近墨者黑,聽說過這句話沒?”

沙南一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低頭看報紙,兩人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偶爾的時候會抿嘴笑笑,因果輪回,他深有體會,壞人早晚會有報應的,比如說他自己。他曾用盡手段隻想將她占為己有,到最後卻事與願違,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她,這就是他的報應,但他不後悔,因為曾經他們在一起過,曾經她做過他的女人,這一生,他不遺憾。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兩聲,沙南掏出來看了一眼,迅速合上報紙,站起身。

“怎麼了?”見他匆匆起來,席文問。

“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看南哥臉色不好看。”席文擔憂地說。

肖岩柏看了眼門口,“我讓人跟他去看看,放心,不會有什麼事。”

“最好如此,阿岩,我都懷疑我會早死。”

肖岩柏生氣地瞪著她,“你胡說什麼!”

席文知道他最忌諱的就是死這個字,失去了太多,他是真的再怕失去,她何嚐不是,有時候做了不好的夢,她的心裏都會惶恐好多天,“哦,不說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