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得知自己要嫁給伯子幕時,的確有些不敢相信,心下有焦慮過自己不能做一個賢惠的妻子,但更多的是期待與歡喜。至於其他的,她根本就無暇考慮。
“或許你是想太多了,放鬆些吧,趙老板待你那麼好,你還怕往後沒有好日子過嗎?”邢玉書勸導著她。
林琬如知道自己的憂鬱並不是因為趙蘇晨,她的緊張是一種未知的恐懼,她在明,它在暗,它包裹著她,她卻無法觸摸到它,隻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是這話,她誰也沒有講,包括趙蘇晨在內。
而趙蘇晨一邊,則開始為婚事而忙碌了,為了符合林琬如的標準,他可謂是費盡了心思,旁人見了,紛紛感歎不同人不同命。但趙蘇晨並沒有在這種氛圍下感受到當新郎官的喜悅,他總有不詳的預感,不久的將來,會有一件大事發生。
至於這件大事是什麼,他隻有一個設想,那就是成親當日,會有仇家來鬧事。考慮到這個情況,趙蘇晨又找上了祁蒙,想讓他到時候多派幾個高手來支援。祁蒙答應後,趙蘇晨的心也算安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卻仍是一個未知。
這日,初八的夜裏,離婚期還有七天。林琬如開始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最後索性披了件衣裳起身走了出去。
外麵月涼如水,空氣中滿是植物的清香,四下裏很是安靜,偶爾傳來的,不過是幾聲蟲鳴。於是她沿著卵石小路走出了院子,通向了花園,誰料剛走到亭台處,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月下獨酌。
林琬如負手悄然走過去,悶悶的吭了一聲。那人卻淡定的轉過頭來,道:“怎麼不睡覺?”
“你不也沒睡嗎?這麼好的雅致,在這裏喝酒。”林琬如想要挖苦他。
“我是真月色太美,不忍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趙蘇晨又要往嘴裏倒酒,林琬如卻一把搶過去,大飲了一口。
望著她俏皮的模樣,趙蘇晨忍俊不禁道:“我現在終於發覺,你也好酒。”
“不,我是口渴,又看到你無聊,所以就打算陪你助助興咯。”林琬如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思忖了一下,努力保持平靜著道:“趙蘇晨,不知你有沒有跟我一樣的感受,這些日子來,一直覺得哪裏不對勁。”
趙蘇晨眼底閃過一絲訝然,但是很快就一閃而逝,他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玉書也說我想太多,可是,我覺得並不是這樣,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們……”
趙蘇晨卻立即打斷了她的話,將她一把攬入懷裏,溫聲道:“不要想太多,我會擔心的,我隻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順順利利的嫁給我,其他的,你什麼都不要管。”
“趙蘇晨。”她在他的懷裏抬起臉來,眼底晶瑩一片,她道:“你是否有事情瞞著我?”
趙蘇晨心下一凜,卻隻是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
林琬如繼續道:“你不告訴我,我能感覺到,那日自從你見過神醫之後,你就有了心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都過了大半月,她仍還記得,可見已經憋在心裏很久了。趙蘇晨有些掙紮,因為這消息對於林琬如來說,可能是個噩耗。
“趙蘇晨,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有什麼事都說出來與我分擔,為什麼你做不到?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她有些傷心的問道。
“不是。”趙蘇晨立即否決,他閉了閉眼,知道自己就算不說,對方也會繼續猜測下去。與其讓她胡思亂想,還不如把實情告訴她,於是他道:“那日見神醫,神醫告訴我,一月之內我必有一劫,至於是什麼劫卻沒有告訴我,隻讓我提防身邊的人。但是我想,要是有人真的想害我,必然會在我們成親之日動手,而你的安危,才是我最擔心的……”
林琬如連忙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經的道:“我不管那神醫說的是真是假,我隻知道無論那天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嫁給你。”
趙蘇晨笑了,眉眼都舒展開來,卻忽然伏在她耳邊問道:“那現在,你願不願意?”
“什麼?”她尚未明白過來,他已傾下了身子,而下一秒,她又忘記了今夕何夕。
花園裏,月色依舊,隻是月下的一雙影子卻開始糾纏了。
“趙蘇晨,你又非禮我!”
“這次是你自願的。”
“我沒有……”
“你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