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時辰的劇烈顛簸,早已超出了張熏兒的承受力,不過一刻鍾張熏兒的雙腿就開始痛的痙攣,大腿內側更是如火燒一般死死的攥著張熏兒的每一根痛感神經。
精神已經漸漸恍惚,張熏兒水潤漂亮的圓潤大眼恍恍惚惚、忽明忽暗,在草原的夏日陽光仍是刺骨冰寒,淡金的淺光打在那張清澈的精致小臉上,襯得恍若冰晶葡萄一般,透明且絕美。
感受著懷中的人兒逐漸放鬆的身子,拓拔弘宇寒冷的臉上終於暖出一絲笑意,身子順勢向前一挺,恰到好處的接住張熏兒依附在他懷中的嬌軟身子,‘你這倔強的小野貓終於累了吧,早知如此剛剛又何必挺著呢,你怎麼可能逃出我的手心?’
駿馬仍在疾馳,雄壯的高頭大馬上男子仍是一臉桀驁,那份英氣勃發、那份自信、那份自負是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練就的,那是獨有的王者才有的傲世氣魄,而那男子小心嗬護在懷中的女子已經是臉色素白,氣息孱弱!
待拓拔弘宇一馬當先,率先到達丘穆部落時日頭正盛,不同於早晨的淡金微寒,此時的陽光足以使任何一個日光下的人身子微微發汗。
老遠就看到他們鮮卑最勇猛的勇士,那個鮮卑曆史上最優秀、也是最英明睿智的首領帶著那個他真正上心了的女子帶起一陣歡快有勁的馬蹄聲款款而來。
丘穆氏家族的長子丘穆赫德率著眾人遠遠地就吆喝起來了,“呦嗬……首領帶著美嬌娘來嘍,喝喝……首領要成真正的男人嘍…。”草原上民風豪放,並不十分拘泥於中原的君臣之禮,說話向來大膽豪邁。
拓拔弘宇此時明顯心情不錯,絲毫不管那些人的調笑,隻是一路狂奔,直到主帳的帳前才一個急急地回旋,汗血寶馬一陣長嘶,穩穩地停下。
懷中嬌軟身子隨著身下愛馬突然地停滯而慣性就要向前傾倒,拓拔弘宇嘴角笑意更深,握著藏青色韁繩的大手飛速抽回,不過眨眼間,張熏兒的身子又被嵌到了他的懷裏,他敢打賭,懷中的小女人定是睡過去了,這一路她可是一直乖乖的窩在他懷裏的,當真是乖巧軟糯的小貓更可愛啊!
瀟灑地翻身下馬,拓拔弘宇順勢接住緩緩下滑的張熏兒,輕柔的穩抱在懷中,換上平日裏冷厲的肅臉,眼中的笑意還來不及掩退便迅速被集聚的寒意冷凍,暴風雪漸漸在眼中蘊發,周身的空氣也漸漸凝滯,帶著震怒、帶著冰凍三尺的陰寒。
原本還帶著調笑疾步掠來的赫德眾人也感覺到了天變了,當即收起嘴邊的葷段子幾個大步就向拓拔弘宇那邊跨去。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到主帳就聽見那令人膽寒的聲音陰沉沉的傳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把你們丘穆一族的醫官全都給本王找過來,隻給你半刻鍾的時間,赫德,你知道本王的性子,別讓本王等久了!”隻留下一句冰冷至極的話,拓拔弘宇滿臉冰霜的就緊緊摟著懷中的小女人迅速消失在主帳的狼皮暖簾之後。
足足靜默了些許,丘穆赫德這才驀然反應過來,“還愣著幹啥?趕緊去給大王找醫官去啊!”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的莫紮家小兒子的腰身上,赫德一聲爆吼,眾人趕緊回神,紛紛作鳥獸散找他們部落的醫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