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時候,家裏的爺爺奶奶都會和鄰居一起去深山裏采枸杞,山上野生的枸杞很多,但是采來的枸杞卻不是要賣的,而是曬幹後一部分留著煮湯,一部分就用來釀酒。家裏有專門買來釀酒用的玻璃器皿,下麵裝有水龍頭,釀好後一擰開關就好,又幹淨又方便。
他們家就有兩個這樣的釀酒器皿,一個是用作釀枸杞酒,一個是釀葡萄酒。等家裏來客人的時候,就奉上這兩種酒,既體麵又稀罕,比在超市買的還要好。
禾早每次回老家就喜歡睡覺前喝一些枸杞酒和葡萄酒。
如今要煮山藥,如果能放入一些枸杞就更好了。
但是枸杞是在深山裏,在前世景區被開發後路還相當不好走,爺爺奶奶他們一年也就進山一趟,那這個時候山路該有多崎嶇難走就更不用說了。
更何況還有凶猛野獸的出沒。
禾早有些惋惜地歎口氣。
起身去采了北菇,洗淨掰碎,等水開了把魚放進去,又把山藥截成小段放進去,少年才回來。
他不光拿有花椒,還攬了一把水靈靈的韭菜。
禾早就眼前一亮,依靠著大山就是好啊,上上下下都是寶,她幾乎都忘了,這座山上不光長著鐵棍山藥,金銀花,柿子樹,花椒樹,枸杞,還有野味十足的韭菜。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媽媽就曾帶著她上山攬過韭菜,那韭菜長得又濃又密,十分旺盛,不過一晌功夫就攬了兩大包,回去後給親朋好友,還有鄰居們都送去一些,於是,那幾天周圍的人都在吃餃子。
“這野生韭菜辣,味足,待會兒放進湯裏味道肯定更鮮。”
她笑眯眯地接過來去清洗。
阿澈也默不作聲地將紅色的花椒洗幹淨:“現在扔裏麵去?”
他像是不大會做飯的樣子,躊躇地問禾早。
那清秀如畫的眉眼皺到了一起,似是遇到了天大的難題,禾早忍不住笑,點頭:“中啊,放花椒就是為了提味。你看見那個小竹筒沒有,裏麵是上次大姐用剩的鹽水,天熱,裏麵肯定都是鹽晶體,你拿了舀水衝衝倒進去,應該足夠我們這次吃的了!”
少年悶不做聲地照做。
禾早見他額頭鬢角都是細汗,好奇地問:“你為啥總要穿獸皮?這天老熱熱,也不怕再中暑?”
少年手中的動作頓了一頓,沒有說話。
禾早暗自猜測,肯定不是沒有衣服穿啊,因為要曬金銀花她前後去了好幾次他家了,在家的時候他穿戴倒是整齊。
穿獸皮莫非真是不想讓人發現?
她便試探地說:“要不我跟家裏大人說說你的情況,也或者你找人跟村裏裏正說說,讓他同意你在村裏住下,你一個人年紀也不大,天天住在山裏也不像那回事啊,再說安全也沒有保障!這山深著哩,猛虎野獸都有!”
她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但實際上卻不過是個瘦巴巴的小丫頭,阿澈有些想笑,卻極快搖頭:“不用,我隻住上一段時間,不想麻煩你們村的人!”
最關鍵的是不想讓人發現他吧?
禾早有些鬱悶,垂下小臉把發黃的韭菜葉子一一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