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還是老樣子,高冷的神情,優雅的姿態,像是個不入世的貴公子。
天天和石灰啊、泥土啊打交道,禾早乍一見到一身清冷的阿澈,還怔了一怔,幾天不見,倒覺得像是過了好多天呢。
趁著禾春兒與四寶、七寶燒火做飯時,阿澈朝禾早打了個眼色,便往後麵的竹林走去。
禾早也正好有事跟他說,就擦了手跟過去。
誰知道阿澈和她說的是同一件事,臉上似笑非笑,一雙眸子猶如清幽古潭:“聽說你這幾天在家忙著做鬆花蛋,嗯,據說你這鬆花蛋的方子是我教你的?怎麼我這個師傅卻不知道……”
禾早驚詫地張大眼睛,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竟然這麼早就被拆穿了!
她急得抓耳撓腮找借口。
少年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瞅著她。
禾早心一橫,就閉著眼睛一口氣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咋的,就是上次跌入水裏醒過來後,腦子好像比以前清楚多了,懂得也多了,有些字我沒學過,但就無端端認識了……我也不敢跟別人提,這鬆花蛋的法子是我在鎮上一家店裏的古書上找到的,後來去買卻被人買走了,我想著是個掙錢的法子,但不敢跟我爹娘說,不知道咋解釋我識字這件事……”
“所以就假托了我的名兒?”少年眯著細長眼睛看她。
禾早以前從未發現過,這半大少年眯著眼睛的模樣,很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她閉緊嘴巴,輕點了點頭。
阿澈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那模樣看不出來是信還是不信。
那邊已經傳來四寶喊著讓吃飯的聲音了。
少年擺擺手:“你去吧。”頓了頓,又道:“你一夢知之的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講。”
禾早心裏鬆了一口氣,這表明他是相信的是吧?
至少表麵上看他沒有懷疑她的說辭。
禾早端了好麵疙瘩湯喝著,一邊偷偷看向坐在對麵的少年。
而少年卻始終慢條斯理地喝湯,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等吃完飯,阿澈放下碗筷,想了想,開口:“之前說的關於我搬到你們村去住,這事再緩一緩吧……”
四寶便蹙了眉頭:“阿澈哥,你在這裏住著更容易被人發現,天熱,上山打獵的人多著哩……”
少年卻微微笑笑:“其實我住在這裏,是在等一個人,等他回來我們就離開了……按照約定,他也快回來了。”
禾早他們都吃了一驚。
“什麼人?”七寶好奇地問。
少年看了他一眼,簡單解釋了一句:“是忠叔,一個很忠心的仆人,他幫我去……辦點事情……”
少年好看的眉頭擰在了一起,顯然這件事情辦得有些不順利。
四寶就想起最開始禾早對山上少年的猜測,顯然,她猜對了,阿澈之前確實有人陪伴。
七寶就十分不舍:“阿澈哥,那你就要走啊,要去哪兒?還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