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還要吵嚷,禾早直接看向她:“既然大娘娘認為不是大央哥的錯,那就讓他出來,好好給大夥兒說道說道,咋,你覺得咱一家子這麼多人在這兒,還會看著大央受委屈?除非大娘娘心虛。”
她的話無疑戳中了穴點。
馬氏被噎了下,啞口無言。
半晌,她才哼了一聲,頗有種色厲內荏:“我心虛啥哩,我大寶不是無緣無故打人,不是我家大寶的錯!”
禾老爺子也承諾:“我就站在這兒,誰也不敢動大央一根汗毛。”
馬氏才不情不願讓連翹進去將大央叫出來。
大央臉上也掛了彩,走起路來也不順暢,但是比起斷了胳膊的百木來說要好很多。
徐氏一看到他,雙目幾欲噴火,不是身邊人拉得快,她可能立即就撲到大寶身上了。
就這還一邊嘶聲力竭地叫著:“禾大央,你再動我百木一下試試,我非把你爪子給你剁了不可!”
馬氏豈是肯吃虧的人,也掐了腰破口大罵。
兩個人再次吵到了一起。
大央也不是個吃虧的人,臉色凶狠地瞪著對方。
禾早皺了眉,幹脆地提高聲音問道:“徐嬸,你家百木是不是還等著拿錢看病哩?他那胳膊就那樣白放著不要緊?”
徐氏便是一怔,然後訥訥開口:“當然得抓緊時間治……”
“那你一直吵鬧有啥結果?”禾早不耐煩了,說起話來毫不客氣:“這事該咋做就好好說道說道。你再吵鬧下去浪費的全是百木的時間!”
“是哩,禾家這閨女說的話對,你有啥要求,徐妹子,你盡管提,這麼多人都在這裏,都給你做主!”盧小二從人群中冒出個頭。
四寶便朝他的方向看過去。
後者立馬就將腦袋給縮了回去,畏畏縮縮的,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人不正派。
四寶的眉頭淺淺皺起來。
徐氏緊張地咽了咽唾沫,才亮了高嗓門:“拿二十兩銀子來,這事就算完了,不然我告到裏正那裏去,禾大央你落不了好!”
“你媽的再敢說我一句試試!”大央惱了,挽了袖子就要衝過來。
被禾老爺子給喝退了。
禾小叔脾氣暴躁,他對這種脾氣外露的人也算是頗有經驗了。
禾早便看向大央:“大央哥,誰先動的手?”
大央梗著脖子,很不服氣:“是他先罵的人!”
“罵你啥了?”
大央扭過頭,臉衝著地上,一聲不吭。
徐氏就得意了,哼了一聲:“呦,瞧瞧現在咋不敢說了,肯定是心虛的慌哩……”
大央怒氣衝衝地瞪著她。
“他罵你啥了,大央哥?”四寶的臉色沉下來,態度也很不耐煩:“讓一村的人圍觀著很要臉是不?”
大央握緊了雙拳,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才垂下頭吐出幾個字:“他罵我是野種……”
反應最快最大的不是徐氏,二十馬氏。
她嗷得一聲立馬跳了起來,指著徐氏破口大罵:“你那個短命的死兒子,竟然敢罵我大央是野種,就純粹是找死,大央,你就該活活打死這種口裏不幹淨的人!”
她想要撲過去揍徐氏,卻被禾家人給攔住了。
“你就不應添亂了,娘!”連翹有些煩躁她的大嗓門,一邊攔住她,一邊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