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做法,一個人罰三百兩銀子,一個普通的莊戶人家,可能究其一生也不可能付得起這樣巨額的財產。
禾早溫聲:“不必如此,我知道四嬸你為人,斷不會將做法傳出去告訴人,但是這柿餅自家卻不許做,要是想送節禮,直接跟我說一聲,在咱作坊裏拿就中,咱按著柿子的市價來算,不多要。”
這已經是相當寬鬆的條件了。
盧四嬸不由喜出望外,看著禾早就不住口地道謝,又再三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私下裏做。
當初簽的協議是三年,禾早覺得三年時間,足夠這世界上的聰明人研究出柿餅的做法了,也就無所謂保密不保密了。
她原本也就沒想著能將鬆花蛋與柿餅完全壟斷,所謀劃的,也隻是那最開始的前幾年而已。
禾早又向盧四嬸提出個要去:“四嬸,你明天把已經做好一半的柿子拿到作坊繼續做,然後再拿了咱們的生柿子調換,既然家裏孩子喜歡,那做好後跟我說一聲,直接拿了柿餅回來就是。”
盧四嬸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一個勁兒地點頭:“中,中咧,早兒是一心為我們好。”
禾早笑著點點頭,才轉身離開。
盧四嬸殷勤地送了出來,又再三道歉,做著各種保證。
禾早抬手微微製止了她,言語中頗有些阿澈的那種嚴肅:“四嬸,你是管著作坊的負責人,以後可不興再犯這種錯誤了。”
盧四嬸忙把頭點的根小雞啄米似的。
一直等到禾早看不見背景,盧四嬸便忙奔回後院,一邊暗暗埋怨娘家人貪婪一邊將各種柿子都收拾了,準備下去就送到禾家去。
禾早這邊回去,遇到了禾春兒,後者便好笑:“早兒,你是不是去四嬸家了?”
禾早揚眉:“你看見了?”
“還用我看,還不知道你哩,中午吃了飯就不見人影,我便猜著你肯定是去四嬸家裏找證據去了。找到了沒?”
她湊過來,頗有些神秘兮兮的意味。
禾早淡淡瞥她一眼:“啥證據,就是盧四嬸娘家拖了她去做……”
她將自己的打算前後說了一遍。
禾春兒便笑道:“這法子倒也不錯,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他們用親人孩子做借口,違反協議。鬆花蛋這一塊,應該也可以用,以後但凡誰家想走親戚的時候送鬆花蛋,自家拿了同等的鴨蛋,就可以換取。”
禾早想到了另外一點:“每個人都要規定最多能換多少,別讓貪心的人把作坊都給搬光了。”
她與禾春兒對望一眼,都吃吃笑起來。
晚上阿澈沒有過來吃飯,卻讓人叫禾早過去吃。
四寶與七寶都用功讀書,阿澈等閑也不去打擾他們兩個。
禾春兒像是一個大姐姐照顧她,阿澈覺得也有些不舒服,隻有禾早,是最有時間又讓她最放鬆的那一個。
禾家人也不意外,已經習慣了,叮囑了禾早幾句,便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