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原本沒想到這麼深,她畢竟是從都市森林裏穿過來的,沒有意識到深山兩個字的含義。聽了禾春兒一說,也覺得不妥,便也道:“阿澈哥,你們不應進山了,又不是缺那幾斤肉吃哩!皮子哪裏買不得,咱這別的不多,就山多,皮子滿大街都是哩。”
當了外人,很多話不好說,阿澈隻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便站起來:“走吧,你不是要我看看你家的黑妞?”
禾早換了小臉,與李宏綴打了招呼,帶了阿澈出去。
遠遠能聽到阿澈的調侃聲:“你說你家黑妞是不是和你一樣黑?”
然後便是禾早氣急敗壞的大叫聲:“我現在白得多了!”
阿澈輕輕笑了笑,顯然很愉悅。
在屋內的禾春兒有些無奈,禾早在夏天一直上山掐金銀花,曬得一張小臉黑瘦黑瘦的,哪怕現在已經捂白很多,比起阿澈來還是黑了些,後者就常為此事取笑她。
李宏綴便好奇地問禾春兒阿澈的身份。
禾春兒不願隱瞞他,隻含糊說了一句:“是受家事所累……他也是好戶家的少爺哩……”
李宏綴會意,這涉及到對方的隱私,就轉了話題。
陳氏進來,看到屋裏還是隻有兩個人,就想早兒現在辦事是越來越不經心了,她幹脆不出去,就坐在炕上,與李宏綴一來一往地搭話。
阿澈與禾早來到小毛驢的棚外麵,看了小毛驢吃東西,禾早興致勃勃地去摸它的頭頂,阿澈則盤問起來:“那個李公子就是大武縣那個?”
禾早點點頭:“不是下雪了,路不好走,他昨天就留下來一晚。”
阿澈有些生氣了:“這就是你今早沒送菜的原因?”
禾早這才想起這一茬,張口結舌,就忙著討好道:“不是忘了,是昨天宴請李家人,把你愛吃的小脆黃瓜摘完了,我原說晚上給你送去哩,小黃瓜一天就長起來了。”
阿澈一聽李家人將原屬於自己的黃瓜給吃了,便更生氣了,臉色臭臭的,輕輕從鼻孔裏哼了一聲。
禾早沒發覺不對勁,仍自顧自地說道:“天又陰下來,估計李公子還走不成,我倒是想跟爹去一趟鎮上送菜去,順帶去看看皮子!”
她便望了阿澈:“你一年到頭難得出去一趟,現在下雪了,也不怕有外人還出來晃悠,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咱去逛逛,散散心?”
禾早真心覺得阿澈很悶,每天基本上就是兩點一線,家裏——山上。偶爾來一趟他們禾家,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
每天見的人也就那兩個武師傅!
他到底是半大少年,這樣一直悶下去,會不會把性情給憋壞!
阿澈看到她眼中的真誠與關懷,不滿消去了些,隻仍不舒服,回了一句:“不請李公子一起去?”
禾早眨眨眼睛,想起了禾春兒,倒是笑道:“那也中啊,咱叫上大姐,還有李公子,一起去玩。”
阿澈磨磨牙,咬牙切齒地看了禾早:“要是他也跟著一起去,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