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就一遍一遍地念叨人太懂事,太知禮,對他家太好等等。
禾早覺得耳朵聽得快出繭子了。
陳氏就瞅她一眼:“你給人家使臉色了沒?”
到底是做娘的,小閨女與阿澈鬧別扭,她都是看在眼裏的,隻是沒吱過聲而已。
禾早就“啊”了一聲,一臉無辜:“人家不辭辛苦來照顧我,我給他使臉色幹嘛,我有這麼不知好歹嘛!”
禾春兒便瞅著她微笑。
那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禾早就正色問道:“我奶到底是咋了?有沒有大礙?”
這回禾老太太又嚇病了,別說禾早,就是陳氏與禾春兒這樣的老實人都心裏犯起了嘀咕,懷疑老太太是不是真的衝撞了什麼。
村裏的老人,可沒聽說誰一嚇就嚇得拉肚子拉到腿軟,下不了床的!
當然了,拉肚子的那味道,卻是不好聞的。
陳氏與禾春兒都聞聞自己身上,隻跟禾早說真沒大礙,就去洗澡了。
禾早睡了一覺,來了精神,大半夜的也不去睡,拉了禾春兒說話。
禾春兒今天經曆了鬧哄哄的一天,頭昏腦漲的,但是隻能要去睡也睡不著,就躺在床上細細與禾早說了起來。
原來,上次禾老太太被嚇著後,就一直沒有完全恢複。這回,又被趙氏嚇了一嚇,病情氣勢洶洶的,讓人防不勝防。
這次全家子都去,除了侍疾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禾老太太讓家裏的男人出麵,去將趙氏送到官府裏去。
這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再說,趙氏可是五寶的親娘哩,禾老四就那麼一個兒子。
禾家的男人除了禾老二,都不是惹是生非的主。禾老大與禾老四也一直勸慰禾老太太,老太太就躺在床上嚎叫著,看來是痛恨趙氏痛恨到了極點。
禾老爺子就讓他們幾個先口頭答應著,隻把老太太的病治好再說。
禾早不由驚訝:“那這麼說,咱四嬸還真得吃官司哩?”
“誰知道哩,明天看咱爺咋說吧,這事還是咱爺說了算。”禾春兒說道:“不過我覺得咱爺一定不會答應!”
家醜的事,傳出去,整個禾家都沒了名聲了。
“五寶現在也讀書哩。”禾春兒含糊的說道。
以後要真的背負一個母親弑母的名聲,五寶連考個秀才都不能。
禾早就哦了一聲。
“睡吧,明早還要早起哩。”禾春兒迷迷糊糊地說道,睡意襲來:“明早還要跟娘一起去縣城裏呢。”
禾早就皺眉:“還要去?”
那邊卻半天沒傳來聲音。
晚上,屋裏隻放了小半盆的冰塊,就這,屋子裏也已經很涼了。
禾早覺得屁股上還是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望著那冰塊,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
突然的,她就一拍腦袋,覺得自己是個大蠢豬。
在現代,受了傷什麼的第一件事不都是要冰敷嗎,怎麼她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在這時候,可是不興用冰塊去敷傷口的,隻是采了中藥磨碎了慢慢敷,或者是推拿。
隻是她的傷口位置有些特別,黃大夫就算是個大夫,在這民風保守的古代,也不好直接在她小屁屁上推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