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仍然殘留著一絲睡意,因此,說出的話也帶了兩分含糊:“阿澈哥,他走了……”
“走了?”四寶顯然極為驚訝,但是,轉而又是一歎:“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這陣子,街上一直亂遭遭的,都是說抓賊的,但是,禾早與四寶都知道,這其實是在搜捕阿澈,大概是因為抓捕了幾天,仍沒有見到對方身影,這抓捕行動便沒有再繼續下去,不然阿澈還是很危險的。
四寶雖說一直仰慕顧允澈,但是,當這種仰慕事關自家人的安危時,他就希望阿澈能夠離開了。
他不會主動去舉報阿澈就在自己家裏,可,也不希望他將災禍延吉禾家。
禾早清醒了過來,也知道了他話中的意思,卻垂下眸,什麼也沒說。
如今,阿澈也已經離開了,那麼,他們逗留在府城的行為就沒有必要。
禾早便找來了清歡與橘紅,當天下午,便一起回到了縣城。
清歡與橘紅這十天也不是在精品屋白待的,她們對精品屋的上下都有了很深切的了解,對各人品性也有了認知,對生意一道也有了初步認識。
禾早說過,在她身邊,不能不會生意之道。
禾家以此發家,也會以此榮耀。
回去沒有兩天,院試的成績就下來了,有幾個衙役與幾名穿著讀書人衣衫的年輕人歡歡喜喜地來到禾家報喜。
四寶誠然已經上榜了,考了第三十一名。
這個名次,雖說很靠後,但是四寶到底才讀書三年,已經有所成就,是很了不起的。
還有大寶,二寶在那裏作對比,因此,三房上下都頃刻歡喜起來。
禾老三在衙門,已經派了人去請他回來,陳氏則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吩咐下人:“快,快,拿賞錢來,報喜的人,每人賞二兩銀子!”
來了七八個人,這每人二兩銀子,可就是十幾兩了,不少了。
當即,那報喜的幾個人,臉上便笑開了花。
因為是報喜,因此,報喜的人還會拿鑼鼓在三房門口敲打,頃刻間,其他人的便都知道禾家三房的長子中了秀才了。
四寶今年才十五歲,已經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於是,在縣城能說得上的話家族都給禾家送來了禮節,還有一些與禾家交好的,更是親自來到禾家道謝。
禾家當然要慎重對待,此時,禾老三也已經歸家,禾早便讓他請了這些****賀喜的人去酒樓,定了幾桌宴席,算作慶賀。
四寶與七寶也都作陪。
金先生當然也要去,這是他作為先生的榮耀一刻。
****來恭賀的除了各家的當家人,還有當家主婦們前來向陳氏賀喜。
禾早便又訂了幾桌宴席,送來三房,坐滿了整整兩桌,禾春兒,禾夏兒與禾早都來作陪。
一下午,三房都熱鬧之極。
這種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禾老三已經喝地醉醺醺的,是讓人給抬回來的。
陳氏則是又氣又擔心,忙忙讓人煮了醒酒湯,給禾老三灌下去後,就親自伺候著他梳洗,讓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