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臉色微沉,剛想說什麼,外麵就響起一陣敲門聲,是春曉的聲音:“郡王,郡王妃?”
禾早看了下天色,已經快大亮了,就忙應了一聲,從床上坐起來。
她動作有些劇烈,剛坐起來,就嘶了一聲,一張小臉都皺起來。
阿澈忙跟著起身:“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還有哪裏不舒服!
禾早瞪他一眼,嘟著嘴,去抓床頭櫃子上的衣裳。
阿澈一愣,就也明白過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同時又有些憂慮的問:“是不是疼得厲害?一個晚上了都,要不,我給你看看傷著了沒有?”
說著就來抓禾早的腿,禾早忙躲開了,看他著急的模樣,就低下頭別別扭扭的說了一句:“女人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阿澈目瞪口呆:“得休息幾天?”
禾早已經披了外套站起來,站立的時候頗為艱難,又聽到他這樣失望的語氣,不由給了他一個白眼。
昏暗的陽光下,她臉頰仍有紅暈,眼角四周染著淡淡的緋紅,這樣一嗔怪一抬眼,倒是成功的拋了一個媚眼,風情無限。
阿澈不由看呆了去。
禾早扭頭見他睡衣都好端端穿在身上,就去開了門。
車嬤嬤帶著春曉幾個,低頭魚貫而入。
禾早注意到進來的還有兩個陌生的丫頭,便看了眼車嬤嬤,後者向她使了個眼色,就吩咐道:“春曉,你們幾個伺候姑娘!晴天,晴雨,你們伺候郡王!”
那兩個嬌俏大方的丫頭就恭敬的應了聲是。
禾早才明白,這原來是阿澈的丫頭。
她接了冬慧遞過來的帕子,一邊注視著那邊的動靜。
阿澈卻有些不耐煩的嗬斥一聲:“退下,我自己來!”
說完自己就走到洗臉盆旁,低頭撩水洗臉。
那晴天晴雨就十分委屈的模樣,默默退到一旁。
禾早帶來的幾個丫頭就都露出一抹得色與快意。
禾早眼睛一轉,就笑著走上前,將漱口茶遞了上去。
阿澈看到她,怔了怔,然後唇角就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接過去含了一口在嘴裏,半天才吐了,卻將茶碗遞給了冬慧,自己則低頭含笑對禾早說:“怎麼今天這樣賢惠了?”
語帶調笑。
屋裏一屋子的人呢。
禾早溫柔的笑,手卻借著長長的袖子,狠狠捏了下他腰間的軟肉。
阿澈臉頰上的肌肉就鼓動了兩下。
禾早很得意的笑,阿澈眯著眼睛看她,忽然笑道:“時間還早,還是有勞娘子幫我穿衣!”
說著,就伸開雙臂讓禾早罩上外衣。
新婚頭三日,新郎新娘穿的都應該是喜慶衣服。
禾早的照舊是一身大紅色,隻不過是這種紅色,比起嫁衣要更淡一些,上麵繡著玉蘭色的蝴蝶,倒是嬌媚中更顯清新。
阿澈的這身外套卻是一身紫色,上麵繡著四團龍爪,前後兩肩各一隻,張牙舞爪的金色,如同此時的阿澈一樣囂張。
禾早心裏就有些軟,踮起腳尖幫他套上郡王服,又艱難的幫他扣住腰帶,才總算是弄好了,微微一笑,誇讚道:“人中龍鳳,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