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氣並不十分暖和，偶爾下雨的話，寒風還是呼嘯呼嘯地響。幸而出發的這天是陰天，不好不壞，起碼沒下雨。
涼慕止從出了軍區大門開始，就一直盯著窗外的景色沒移開過眼，嘴唇是上翹的。
看著外頭的美景，就算身上負重十幾斤她也甘之如飴。
被困了那麼久的壓抑心情，總算能在這天有所釋放。
“就那麼喜歡麼？”班長笑著問。
涼慕止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最美不過當下景。”
徐錦兮深吸了一口氣，眉宇間有些淡淡的憂傷，“聽說這次拉鏈要持續一個月，要一個月見不到雲哥了。”
涼慕止知道她和席雲並不在一個團區內，所以了解她的心情，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徒步了幾個小時，大部隊總算到達拉練的地點，是為京都遠郊外的廣袤平原。
未來的一個月，整個部隊要在這裏駐紮練習軍事項目。
累了一天了，涼慕止幾個女兵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內躺下就想睡。
前三天她們過地很枯燥，不過幸好有野外的美景相伴，也可以稍微安慰一下內心。
第四天，她們跟著其他戰士一起跑五公裏越野，體能上早已習慣。
涼慕止藏不住玩的心，看見山上的野果忍不住摘了幾個，其實也不是想吃，就是想放鬆一下。
結果，一不留神就被上級看到了，被罰高唱《我是一個兵》，響徹山間，直到回到駐紮地內，還在吼著。
這嘹亮的歌聲傳到身後某個男人耳朵裏，鬧地他低笑連連。
“這個丫頭。”
“怎麼，你聽出來是誰唱的？”旁邊的男人插聲，他有一雙淡藍色的深邃眼瞳。
聶江野淡淡道，“涼市長的女兒，皮地很，以為撐到現在也收斂了性子，沒想到還是不行。”
“這麼說，你要繼續訓了。”赫衍說的是肯定句。
聶江野淡笑不語。
“溫和點，畢竟是女孩子。”
“軍營裏，不分男女。”
次日。
涼慕止繞著軍綠色的營帳往靶場走去，終於在寂靜的黃土靶場裏看見了某人的身影。
她衝站崗的弟兄們眨眨眼表示問候，便悄悄地走進去。
此時，聶江野正在把弄一把狙擊步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
涼慕止挑著含笑的眼眸，正準備大聲敬禮嚇他一嚇，結果——
“打幾槍，我檢查檢查。”
他突然出了聲，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嗯？”
聶江野抬眸，嚴肅的眼神裏是不容置喙的犀利，“不想跟我學打靶？”
涼慕止受寵若驚，“學！當然學！”
她平時訓練的時候總覺得不得章法，一直都想趁機把他撩來當師父。
這次這麼好的機會，她豈能錯過。
思及此，她立時趴下開始打槍。
“五發，43環，繼續。”
涼慕止聽話地繼續了，身上也沒了往日那種繃緊的戾氣，倒真像個虛心好學的孩子。
聶江野在她背後，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唇。
接下來的幾輪，她的成績都挺不錯，聶江野沒說好壞，而是繼續下令。
“坐姿無依托，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