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得罪南荒殿,不殺我,你未來的日子將寢食難安。這便是你拋棄我十年的代價!”慕容冷妝居高臨下地睨視著慕容府眾人,語氣高傲。
下人們紛紛垂首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冷妝冷哼一聲,“準備慕容王氏的喪失吧!告訴你的兩個女兒想報仇,上南荒殿找我!”說罷,揚塵而去。
慕容府眾人,隻覺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直到那個冷冽如地獄惡鬼般的少女離去!
天氣越來越熱,火辣辣的太陽仿佛要將人烤幹似的,幹澀的唇上裂開的幾道口子仿佛也在肆意歡笑。
長街上人來人往,穿梭而過,血液順著胳膊,沿著袖口滴落。
“嗬嗬——”慕容冷妝笑了兩聲,人倒地不起。
夜微瀾早在慕容冷妝離府時就已經追了出去,連忙上前將人抱起,輕歎一聲,“割舍了也好。”說著抱著人上了馬車。
慕容冷妝昏迷不醒,手上一塊深可見骨的傷口,夜微瀾驚道:“這是怎麼了?”低頭從自己的衣角撕了一塊,接過藥倒在傷口上,纏上布。
總算是止住了血,夜微瀾暗自鬆了口氣。
剛才的情形是那麼驚心動魄,原以為慕容冷妝會大開殺戒,卻不想她竟然會放過。
懷裏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蒼白的唇微微張開。
“慕容王氏在回天宗的路上,我們去截住她,還有慕容蕊。生母的仇不能不報!”
夜微瀾劍眉微微挑起,將麵上的麵具拿下,道:“慕容鏈背後有人,上次追殺你的也是慕容府的人,昨晚給你下毒,還有黑靈都是慕容鏈搞的鬼。本來我以為你會毀了城主府,至少不會放過慕容鏈。”
慕容冷妝見傷口已經被處理好,心中一動,由衷地道:“謝謝你。”
夜微瀾愣了一下,慕容冷妝從來不會說謝,低頭吻了吻慕容冷妝的額頭,笑道:“矯情的小東西,跟我還說謝?”不過想到剛才慕容冷妝割肉還父,算是徹底和慕容家恩斷義絕了,便安慰道:“別害怕,你還有我。”
連眼皮都不曾抬下,幽幽的道:“
慕容冷妝反握著夜微瀾的手,淡笑道:“你知道我的底細,有家人和沒有家人都是一樣的。他們不能和你相提並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夜微瀾點點頭,看著被血液滲入的袖子,心疼極了。
剔骨肉該是何等的痛楚,真不敢想她一個女子竟然能做到!
慕容冷妝搖搖頭,伸手將男人緊蹙的眉頭揉開,道:“我是妖,有超速修複的能力,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接下來便是要除去慕容蕊和慕容王氏母女二人,這對母女從小苛責虐待自己也就算了,但是當著她這個做女兒的麵活活將獨孤姨娘打死,這個仇不能不報。
慕容鏈要依靠王家還有慕容妃的勢力,一定會多加防範。
從南荒殿到流月城最近的路程必須要經過兩個地方,一個是鏡湖城,一個便是巫山。她們母親二人嬌生慣養,巫山路途險阻,鏡湖城風景優美,一定會走鏡湖城。
但為了保險起見,慕容冷妝將萌萌召喚出來,命令他到巫山監視,並帶著夜微瀾的暗號,一旦她們母女走巫山,便用鬼術立即過去劫殺。
慕容蕊和慕容王氏畢竟是天宗人士,如果在南荒殿的地界被殺,一旦慕容鏈要求南荒殿要查出真凶,便會給慕容冷妝帶來麻煩,所以慕容冷妝必須要在天宗的地界殺了慕容王氏母女。慕容冷妝倒希望她們母女能從巫山走,那個地方妖孽叢生,就算出了意外也怨不得誰。
已經在鏡湖城外慕容王氏母女必經之路上等了三日,由於天氣炎熱,馬車雖然寬敞,但連續幾日都不見人影,慕容冷妝不免有些心煩氣躁。
“我想起來了,鏡湖城是三尾白夜的地盤,他手下那麼多狼妖,如果讓他幫忙,應該很容易找到慕容王氏母女。”這日慕容冷妝突然說道。
夜微瀾光著腳丫臥在鋪著長毛白狐狸皮上,身上穿了件薄薄的蜀繡小服,強壯的胸肌裸露在外。手中還拿著一隻夜光杯,杯裏還有小口如血液一般紅的葡萄酒。半眯的眸子驟然睜開,“想都不要想!”
慕容冷妝不悅地瞪了夜微瀾一眼,嘀咕道:“你不是要早些回去麼?”
夜微瀾連眼皮都不曾抬下,幽幽的道:“死心吧!想去找那頭狼,信不信我宰了那頭狼,嗯?”
馬車上的氣息突然變冷,慕容冷妝長歎一聲,一摔簾子,找了顆靠近官道的大樹,躲在樹枝上,等候慕容王氏母女的馬車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