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頭的呼吸頓時就粗重了,一時之間,眾人就這麼傻愣愣的盯著眼前的琺琅彩瓷碗,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摸。
是在是這兩隻牡丹纏枝花葉紋瓷碗太漂亮了,保存得就像現代製作的瓷器一樣精致完美,如果不是那胎釉一看上去就和現代瓷器不同,隻怕所有人都要以為這兩隻碗就是現代工藝品。
宋雅怡也不打擾他們看東西,退了幾步將地方讓給這幾個老人。她朝著常霖看了一眼,悄聲問道:“這幾個是什麼人啊,除了蘇老,我都不認識。”
常霖將剩下的那三個老頭挨個兒介紹了一遍,介紹到最後一個老頭陸老的時候,宋雅怡微微有些驚訝,不用常霖提醒,宋雅怡也記起來了,上次在國色天香,就是這個陸老的徒弟馬立文,那位沒品的故宮古字畫專家,差點害得吳老撕掉了那副畫中畫《李端端圖》。
“他的那個徒弟是有點渣,不過餘老和陸老的關係還算不錯,這個陸老頭雖然看人不行,但是他本人還算不錯。”常霖見到了宋雅怡眼中的疑惑驚訝,笑著解釋道。
宋雅怡了然地點了點頭,北京古玩圈子本就不大,能稱得上大師的人物更是少之又少,餘老和陸老是老朋友也很正常。
看了四五分鍾,陸老忽然喊了一聲,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乾隆琺琅彩!宋小姐真是好眼力!”
旁邊另外站著的一個老頭也跟著歎息一聲:“這套碗比咱們博物館擺的那件紫地采蓮紋小瓶要高,咱們博物館的那件琺琅彩可惜了。”
宋雅怡當然知道這老頭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故宮裏擺放的唯一一件琺琅彩就是那件紫地采蓮紋小瓶,隻可惜因為燒製的時候釉麵火候過高出現了焦彩破泡的現象,原本完美到極致的一件琺琅彩瓷器出現了瑕疵。
“這兩隻碗漂是漂亮,就是這款識也不知道是誰後來印上去的,忒難看了!老餘,你去找專門的洗液將這款識給去了,好好的一件東西抹上這東西,這不是給人添堵嗎?”陸老將碗倒過來,就看到了後麵那幾個劣質的簡體字,嫌惡地皺了皺眉。
餘老笑不可遏:“你倒是嫌棄它,我看宋丫頭感激它還來不及呢,若不是它,這套瓷碗這會兒還不知道到在誰的手裏呢。這款識雖然劣質,卻極具欺騙性,如果是我到了那古玩街上,看到一套劣質的琺琅彩,裏麵有五隻是都是現代工藝品,我肯定也不會懷疑這剩下的兩隻有貓膩。”
陸老聽了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倒也不錯,隻是這款識確實很難看,還是去掉了它還原這套琺琅彩的本來款識為好。”
幾個老頭看完了瓷碗,見宋雅怡將碗收回木錦盒中,都有些戀戀不舍。這也是一種正常心理,看到好東西,這些人想的不是要擁有它,而是期望能再多看一眼。
幾個人朝著包間走去,那邊許宣薑小沁已經被常霖帶過去就坐了,宋雅怡跟著幾個老頭進了包間,剛剛進去,許宣就站了起來,朝著餘光華道:“餘老,好長時間沒見您了。”
餘光華看到許宣,眼睛裏也露出了幾分詫異,不過他沒有多問,隻是朝著許宣點了點頭,笑道:“你來了,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你是來給老首長做複檢針灸的吧?聽說老首長最近身體好多了,難為你費心了。”
許宣笑著道:“我也隻能盡我所能,其他的就要靠老首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