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怡這幾刀切下去,切出了七八個麵,跟蜂巢似的多麵體就出現了,不過那毛料並沒有如同眾人想象的那般露出翡翠。
“這是白霧嗎?”見到那幾個麵露出來的濃濃白霧,柳峻湊上來看了看,禁不住皺緊了眉頭。他也賭過這麼多年的毛料了,對霧層還是非常了解的,這塊毛料原本就是從中央切開的,一分為二之後的毛料,居然從中間又露出了濃白的霧層,這樣的情況,的確是不好判斷。
一般來說,霧層都是出現在皮殼邊緣,一塊毛料擦出霧層之後都會漲價。但是從中央切開後又出現霧層,柳峻還是第一次見。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麼就是毛料發生了變異,要麼就是皮層太深,到中間才出現霧層。但是宋雅怡的這塊廢料並不是這兩種情況,在這個時候出現霧層,總歸是一種不太好的表現。
“哈哈,一塊廢料還妄想切漲,腦子有毛病!這白霧下麵肯定都是白棉,狗屎地都不如!”酒井一郎一看到那毛料層出現的白霧就笑了,幸災樂禍地朝著宋雅怡叫了起來。
他顯然也看出了這白霧的問題,雖然他在賭石方麵沒有多少經驗,但是理論知識還是知道不少,眼前的這塊毛料切出的白霧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解釋不通,這些白霧顏色太濃,在他所看的賭石書籍中從未記載過,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兆頭。
酒井一郎這話一出口,服部正野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日本話,三個日本人都邪肆地笑了起來。宋雅怡不懂日語,但是想也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冷冷地看了那三個白癡一眼,臉上忽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三位失望了,這是霧層,而且還是很好的白霧層,下麵的翡翠不是狗屎地,而是高翠。”
宋雅怡說完這話,也懶得跟這幾個無關緊要的人說廢話,反而轉身朝著柳峻問道:“柳少董,不知道您莊子上有沒有砂紙?”宋雅怡之所以看著毛料遲遲沒有動,並不是因為那層白霧的緣故。她早就知道白霧下麵會出什麼翡翠,自然不會認為白霧是賭垮的征兆。她之所以感到棘手,是因為這層白霧下麵的翡翠無比珍貴,她不敢隨便拿砂輪去磨,若是一個不小心將翡翠磨掉了半分,她肯定會肉痛。
柳峻不知道宋雅怡要砂紙做什麼,但是宋雅怡既然開了口,他也不多問,急忙讓莊子上的管家去找砂紙。
宋雅怡這邊也開始動了,她小心翼翼地將翡翠靠近砂輪,一點點摩擦,將最表層的白霧一一清除掉。等到確定不能再擦,她就停下來繼續擦另外一個麵。
這般持續了近半小時,宋雅怡隻覺得雙臂都酸軟了,整塊翡翠的白霧也被她擦掉了大半,每個麵都隻剩下了薄薄的一層白紗。這個時候透過肉眼就能看到毛料裏的綠意了。
“真的出綠了!”宋雅怡手中的那塊翡翠不足成年人拳頭大小,但是在白紗之下,的的確確地透出了濃豔的綠意。薑小沁激動不已,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個時候,管家已經取了一大疊砂紙走了過來,宋雅怡二話不說,取了一張砂紙就在石塊上磨了起來。原本等著看笑話的酒井一郎和服部父子現在也不說話了,隻是三人的臉色都陰沉地可怕。雖然隔著白紗還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種地的翡翠,但是這綠色透過白霧層還能如此通透,足以證明這翡翠的種地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