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
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
在塗滿了油彩的麵容之下,
我有的,
是顆戲子的心。——席慕容《戲子》
“誒,別哭啊。”要眇笑笑說。
男子見要眇言笑晏晏。那雙貓兒似的瞳眸烏黑幽深,仿佛一汪月牙兒,瀲灩著幾許嬌嬈狡黠,幾許哀怮心悸,此時的要眇,仿佛山野中靈動的妖精,惑人,又偏偏無邪。她站在那裏,哀著,嬌著,樣子還是孩子,卻又有著鋪天蓋地的絕色。
妖人兒。
男子垂眸,再抬眸時半點淚痕也無,連著看見要眇的失神也一並抹去,眸子裏隻有如月的清冷,要眇覺得無趣,癟癟嘴,問:“有紙嗎。”
“無。”男子開口。
“啊……那怎麼畫,這裏梔子好,沒邊似的……”要眇垂頭,小巧玲瓏的耳朵在青絲間若隱若現,長發三千,隻用銀絲縋疊的纏枝蓮鬆鬆繞著,那麼乖巧安靜。男子見此,如月華斂就的狹眸中點點漣漪,瑩白指尖隱隱一動,一張白色錦帕丟了過去。
要眇嘴角隱隱勾起,長發烏瞳,心深如淵。
打開帕子,裏麵還裹著筆和裝顏料的天青瓷瓶。要眇神色愈發幽深,淺笑,羊毫沾了淡淡緗色,就在帕子上點點染染。
染完最後一筆淺綠,要眇丟了筆,沒有看見身後男子神色翻湧。
她隻畫了帕的半角,用的是月的顏色,勾著梔子花骨,淺青朦朧的葉,偶有幾筆較深的緗色,梔子隻慵懶地鋪了半角,寫著朦朧的意,卻陡生無垠之感,這一場花事,神秘散淡,似乎無人知曉。
靜靜微微,像極了要眇的那雙瞳,清幽無邪。
要眇撿起帕子吹了吹,丟進男子懷裏。懶懶起身,與男子對視。男子神色莫測,要眇輕笑開口,“王府之中可沒有這樣大的地方用來種花,這是結界吧。”
“你……也不是人類吧。”
要眇看著男子眸色一深,又開口,“我又不會降妖除魔,那張帕子用來賄賂你夠了吧。放我走吧。”無所謂地笑笑,“要消除記憶就盡快,反正丟了那麼多,也不怕這一段了。”
男子蹙眉,眼底有幾分不明的情緒。麵色不改,依舊是孤傲清風的樣子。
揚手,煙青的袖口流水般起落,很是好看。
一霎,要眇已不見身影。
……
杏花林,微雨,落花。
古木盤虯,男子斜臥,明月之顏,清風之姿。鳳眸幽狹晦暗,隱隱瀲灩,掩不住一霎清華。他身前忽現一女子,顏色碧霞,恰是明月閣中的姒夫人。
“主公,屬下有罪,未能找到歡夕。”
“自去領罪。方才明月閣中可有一三歲女孩來赴宴?”
“回主公,有,正是府中王爺二女,顏要眇。”
“多加查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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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眇眇是個冷清又有故事的人哦……
很可惜啊,明天阿縹得回老家一趟了,不得不斷更一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