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人?因為啥吊死的?”
亮子一步跨過去,手一伸,拎住了那根上吊繩。
“餓!”
他翻起了白眼,舌頭吐得老長。
“亮子,放開他!”
我拍了拍亮子的手,說實話,這個鬼有些特別,他身上沒有其他橫死鬼身上所帶的那股怨氣。
亮子哼了一聲,鬆開了繩子。
他掉在地上,手捂著脖子,眼睛滴溜溜亂轉。
“別搞鬼,敢亂來,打的你魂飛魄散!”我踢了他一腳,覺得有些奇葩,我是第一次碰見一個吊死鬼玩心眼的!
正常情況下,九成九的吊死鬼都是怨氣深重,想著怎麼找個替身,他倒好,身上不到沒有多少怨氣,還有點逗比的氣質。
“堂主,這家夥裝的,他不是吊死的!”灰孫鑽出來,繞著這家夥轉了兩圈,小鼻子蠕動了半響,尖著嗓子說道。
“你胡說,我就是吊死的!”他好像被踩了尾巴的毛,立即反駁道。
“吊死個屁,就這個東西能吊死你?”灰孫伸出小爪子撿起那根由電線彎成的繩套,不屑的說道。
“還有,這牆是多少年前建的,你又是多少年前死的?”灰孫接著質問道。
鎮中學大牆是用紅磚和著水泥壘建的,可能是擔心有人跳大牆進入校內,大牆的頂端插滿了碎玻璃。
不提別的,單單看玻璃茬子還有紅磚的樣子就能看出來,大牆壘建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二十年,也就十年左右。
他的眼神開始飄忽,不想回答。
“說!”亮子踢了他一腳,他吃痛之下喊道:“我是三十五年前死的!”
“怎麼死的?”亮子問道。
他喏喏的沒回答,開始裝無辜。
“不說是吧,老子有的是辦法!”亮子冷哼一聲道:“死於三十多年前,老子隻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到時候你要是不說實話,老子弄死你!”
“我說我說!”
他沒轍了,連忙投降,眼珠子又開始滴溜溜亂轉,明顯是在找理由。
“快說!”我也受不了了,這麼逗比的鬼,我還是第一次碰見,他這副德行,也讓我確定,他應該和寶西村的那些冤魂沒關係。
“我是自殺的!”
他小聲嘀咕道。
“說完整點!”灰孫騎在他頭上,小爪子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拍。
“我害怕,就自殺了!”他又吐一句話。
“別問了!”我摸出一張五雷符,作勢要往他身上貼。
“我說,我說!”
他連滾帶爬的向後退,靠著紅磚牆,帶著一絲哭腔道:“我是四中的老師,因為作風問題,害怕被整,就在這自殺了!”
“作風問題?”我狐疑的看著他,又踢了他一腳道:“說詳細點!”
他畏懼的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五雷符,終於說出了真相。
說來也可笑,這貨叫徐天琪,原本是鎮中的副校長,不過這家夥一向道貌岸然,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當年看上了鎮中的一個女老師,想方設法的要把女老師搞到手,沒想到女老師是個烈性的,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不說,還丟了性命。
這位徐校長不是自殺,他的死法很搞笑,自己把自己憋死了。
徐天琪怕老婆,他要搞女老師的事鬧開後,他老婆來學校要找他算賬,他一怕就往鎮中西大牆跑,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堵紅磚牆。
當年的西大牆還沒這麼高,上麵也沒玻璃茬子,不過徐校長沒打算翻牆,而是打算鑽牆。
當年牆下麵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也就是俗稱的狗洞,他從狗洞往外爬,爬到一半,他老婆來了。
結果便是他進進不得,退退不了,卡在中間了。
當時看熱鬧的很多,說什麼的都有,徐校長情緒波動太大,一口氣沒上來,憋死在這裏了。
可以說,這位徐校長死的既憋屈,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