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在那種情況下找你來,你們就有所預料和安排。那女子難道就是你們找來刺殺八皇子的?”他大膽的提出自己早就懷疑的看法。
鄔落聽著不慌不忙的拿起‘麻沸散’和‘起骨膏’轉身過來給他開始處理傷口。
“八皇子估計是從哪裏曉得後當著皇上的麵講出,殿下沒想到是他敬重的姑姑策劃,故而氣衝衝的跑來尋你問一個答案,而後海棠莊的人守在那裏,甕中捉魚,將我們帶到這裏,時間已過一夜半天,嘶~輕點!”集中注意力將話講完,轉移眉骨刺激的痛楚。
“這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裏,郡主,他的舅舅一直沒出現來尋殿下的麻煩,許是已在長安借著殿下的名頭幹了些什麼事吧?不讓他娶妾成功,那不成功的目的就是便利於他正在做的事吧?”
一層灰色粉末轉瞬進入皮膚和骨血,手下的少年在輕微的顫栗,削掉了好一塊皮肉,就算以後長出新肉,新舊擠在一起,疤痕也消不掉了。
“你的猜測算是一半對,一半不對。對的是這些事的確是這樣,我們利用這次大婚故意安排一個女子去刺殺人,但不是小八,而是他的側妃,崔家小姐,還有你錯的是,態度,容和,我和他舅舅對玉樓的態度。你隻看見他舅舅對他不好的一麵,卻忽視了玉樓是這世上他們唯一的親人,愛恨是模糊的,可以恨不得殺他,卻也不能容忍他人對他下手。”
愛恨是模糊的?斂袖不明白,他一直以為愛恨界限分明,愛即是愛,恨便是反麵。不可能同時存在。
趁著他思考的空檔,鄔落將他的衣襟鬆開,第一層外衣,斂袖沒怎麼反應,第二層中衣,斂袖回神,霎時又像個小老虎一樣瞪著她。
“全身上下,我都要檢查一番。”鄔落堅持,斂袖也曉得他的身份在眼前之人隱蔽不得,鬆了手,癟著嘴說自己來。
“玉樓是否有給你講過,他的舅舅同皇上有仇恨,這仇恨源於玉樓的母親,所以他的舅舅不是對玉樓不好,是在報複皇帝和玉樓的母親。”
斂袖小心翼翼的解開胸前的束縛,不自然的別開眼睛,轉移鄔落落在他胸前的視線:“那殿下就隻是個墊腳石?他的舅舅要對付皇上,何不幹脆去刺殺皇上,何苦將殿下一個人夾在中間,兩頭為難?郡主,您可是公子家的郡主!”生在公子家,卻和公子彧城的舅舅混在一起。
鄔落的手落在肩胛處,有一處不深的刀口,刀口的血漬流到胸口,早已幹涸,鄔落拿帕子一點點擦拭幹淨,許是以為傷口不深,下手沒有眉骨那樣輕,斂袖覺得被壓著,心口有些悶悶的疼。
“他不是墊腳石,容和,你還不明白,我們才是墊腳石。隻有他不是。”行百裏者半於九十,踏往至尊的巔峰,不是一步登天,是一步一步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