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大嘴,抬起胳膊,向上跳了跳想要靠近她,內心想要把這個名字鬧鬧刻進靈魂深處,機器嗓音重複念叨著:“女媧,造物主,女媧。”
她低下頭看著我蹦跳的樣子,似乎有些無奈,隨後將我放在她張開的手掌裏,點了點我頭上兩個包子,淡淡說:“吾在汝發髻裏放入了蘊含無限潛能的物質,如果汝能激發那種力量,將越來越強大,暫時汝陪在吾身邊吧,何如?”
雖然那是我並不聽懂了她說的意思,還是一味的點頭,還一邊在她手掌上調皮的跳來跳去,內心充滿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和智慧體女媧的生活讓我真正意識到自己不再是一顆躺在宇宙中渺小的隕石,而是像她那樣擁有智慧和感知行動力的高級生物。
我領悟到靈魂的神奇,我能夠產生許多不可控製的情緒,比如突然被有趣事物感染,感到高興,身體就會本能的蹦跳起來,然後咧嘴發出哈哈哈大笑聲,這是作為石頭絕不可能出現的,我非常享受和欣喜這樣狀態。
女媧更多是包容我,他不會因為我了解一種事物,向她提問而沉默不回答,即使在她最忙碌的時候,她也會耐心地告訴我“天空的顏色為什麼是有時淺藍,到了傍晚有可能變成橙紅色;為什麼要在長滿水草的小溪裏創造出魚這種奇怪的生物,為什麼巨大的大鵬鳥要攻擊比它小很多倍的雛鳥,鳥有為何樂此不疲翱翔天際……”
我從來沒考慮過女媧不停的在忙什麼,她好像有太多事情,也許是為了完善創造出的世界,也許她的智慧不會讓她輕易停下,那時的我還沉迷於她創造世界中新奇的事物裏每天跑來爬去。
這個世界雖然建立在一顆星球上,它卻那麼大,甚至找不到邊際,我不會跑太遠,也不怕女媧找不到我,她總是一瞬間出現我麵前,表情嚴肅地告訴我那樣是很危險的行為,表情無奈的告訴我這樣做是不好的行為。女媧在她所創造世界裏建立了名為“自然的法則”,這法則能提供給每個生物生生不息的發展,也有對每種事物間不同的約束,並引入時間這個概念,所以非高級智慧體的生物都將麵臨衰老以及死亡,傳承的方式是繁衍……
女媧的智慧就像浩瀚宇宙裏飄蕩的蟲洞般無底可探,當我完完全全認識完她創造的世界時,對她來講也隻是管中窺豹而已。
所以一切早按照她的計算安排妥當,她帶我來這個世界,教授我那麼多知識,法則,暗自觀察著我從懵懂有了自己獨立的智慧時,終於時機成熟。
那天我從樹林裏采摘了幾個果子,抱在懷裏興高采烈地去找她,看到她時,她背對我正沉默地蹲坐在一座比她小不少的山前,我沒有大聲向她嚷嚷,轉而偷偷從側麵跑過去,然後她側臉流露的表情我永遠也忘不了,我無法去形容,那種屬於神明的冰冷,她雙眼被火焰灼燒發出金燦燦的耀光,那裏麵彌漫著某種可怕的瘋狂,霎時我才明白女媧對我而言從未熟悉,她是那麼陌生,我停下腳步,她卻轉頭看向了我,她的表情改變了,現在的她像等候許久,滿臉期盼的樣子,我楞楞望著她,聽著那古老嗓音盤繞在我耳邊:“汝來,吾有神跡告知汝。”
她同過去那般將我拖放於掌心,對我懷裏還抱著的那些果子似乎有些不解,我連忙從其中掏出一個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眨眨眼睛,傻傻說:“甜的,吃!吃!”討好的放好在她手掌裏,女媧嘴角彎著,心情很愉悅,但沒有多言。
隻見我和她被一縷光芒籠罩,頃刻間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石洞麵前,石洞表麵看上去十分光滑,高約千尺,不過在女媧麵前並不算高,很難走進去,她將我小心放回地麵,張開雙臂,又一道光籠罩她全身,隨著光芒散去,她不斷在縮小,直至比我高不了多少後才停下,早司空見慣她無數神技,我並無驚訝。
她漂浮在地麵上,帶著我走進洞口,隨著深入,發現裏麵石壁布滿冷銀色的鋼鐵,嚴絲合縫,光滑的剛麵偷著淡淡冷硬的金屬微光,把冗長石道照得清清楚楚,石道很長,從深處刮來一波波冷風,我忍受著女媧身上金色飄帶不停往我臉上招呼,本想靠左躲右散減少幹擾,然而那風聯合那帶子像捉弄我似得,我擋著臉前腳往左跨步,後角飄帶往前拂過來了,弄得我不厭其煩,想偷偷把這些帶子綁住一團,女媧也沒感覺我的動作,繼續往前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