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王家來人(1 / 3)

封王一事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過這一年多來,大周不是剿匪便是邊疆大戰,要不便是朝堂動蕩,的確需要一些喜事來衝淡這些陰霾!

封王,的確是一件大喜事!

當然了,皇帝陛下怕也是想趁機向所有人表明心意。

燕王!

七皇子為燕王,這便是他的心意!

“混賬——”

秦韶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除了他母妃一事,他哪裏輸給了秦靖了?!

便是秦嶸那個奴婢生的也封了安王,父皇他這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這般多年了,他折辱的他還不夠嗎?!

許皇後為了他坐穩皇位犧牲了自己的性命,她母妃何嚐不是?!他又何嚐不是?!

他為何可以做的如此的決絕!

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都不肯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

秦靖他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個燕王罷了,二皇子殿下便這般沉不住氣了?”陰冷譏諷的聲音從窗外傳來,隨後便是一道影子竄入。

不是別人,正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朝廷追捕的秦恪!

而他根本便不該出現在這裏!

“哦,現在該稱魏王殿下了。”

秦韶麵色陰沉,擠出了兩個字:“秦恪!”

“多日不見,二皇子便成了魏王了。”秦恪笑著道:“我特意來恭賀魏王封王大喜。”

“你還敢出現在這裏!”秦韶冷笑,絲毫不懼他是來尋仇的,他既然做了便不怕他來尋仇,“你就那般的不怕死?”

“死?”秦恪笑了,皮笑肉不笑,“父皇陛下……哦,不,現在該稱呼皇帝陛下才是了,畢竟他老人家已經將我這個不肖子孫給逐出宗族了,這世上有這個本事能讓我死的就隻有皇帝陛下,魏王殿下連門戶都看不好,哪裏來的本事要我的命?”

“你——”秦韶大怒。

秦恪卻繼續笑著,“或許魏王殿下打算同歸於盡?”

秦韶氣的渾身顫抖,戾氣橫生,“一個亡命之徒有何資格與本王同歸於盡?秦恪,你如今不過是陰溝裏麵的老鼠,還能做什麼?”

“其他的是做不到,不過將你魏王殿下給拉下水卻還是可以做到的。”秦恪道。

秦韶冷笑:“你以為有人會信你嗎?”

“你覺得需要有人信嗎?”秦恪好笑道,“皇帝陛下不過是需要一個理由罷了,便是莫須有的也可以,四妃所出的皇子,如今可就剩下魏王殿下一人了。”說完,便又道:“不對,還有一個寧王了,聽說最近寧王妃有喜了,還真是大喜事,四國公府的血脈總算是傳了下去了,隻是不知道皇帝陛下會不會高興了,四國公府陰魂不散啊。”

“是你想讓他們陰魂不散吧?”秦韶譏諷道,“秦長生那死丫頭說的沒錯,在你的心裏最重要的還是林氏一族,你身上操控你的不是皇族的血脈,而是林氏的血脈!不過很可惜,林氏一族早就死絕了,如今便是僅剩不多的爪牙也死光了,你還能如何為林氏一族報仇?!就憑養出了你,林氏一族便死的不冤!”

“我自然是比不上魏王殿下。”秦恪也不惱,“為了討好皇帝陛下,連自個兒的親生母親都可以下手,不過可惜,即便如此,終究還是輸給了一個處處不如你的燕王。”

“你——”秦韶麵容猙獰。

秦恪笑了出聲,“這可是人人皆知的事實,魏王殿下何須動怒?”

人人皆知的事實……

人人皆知——

“便是如此又如何?”秦韶一字一字地道:“如今我是魏王,大周亦沒有封了燕王便是太子的規矩!秦恪,我若是你便不該在留在這裏,即便你還有幾分本事在,也未必次次都逃得過去!秦長生可是恨不得把你給碎屍萬段了!”

“魏王殿下這是在關心我嗎?”秦恪笑道,“好吧,看在魏王殿下這般關心我的份上,我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哼!”秦韶冷哼一聲,對於他所說的他一個字也不信!

秦恪繼續道:“想知道皇帝陛下這般多的皇子當中為何就選了秦靖嗎?餘婕妤雖然不是餘國公府的嫡係,可也是餘氏一族,秦靖的身體裏也留著餘氏的血脈,皇帝陛下厭惡四妃,厭惡混著四國公府血脈的皇子,又怎麼會對一個秦靖例外?因為沒得選擇?不說他完全可以再生,便是生不了了,還有安王,還有衡王,難道是因為這般多的皇子當中,也便隻有秦靖一個人跟長生公主交好?”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韶不耐煩地喝道,“沒錯,是本王將你通敵賣國的事情說出去的,你若是來報仇的話盡管來,沒有必要將本王當傻子!”

說來說去還是想讓他對秦長生動手!

即便最終也免不了這事,但目前為止他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秦靖便對皇帝陛下的心尖兒動手!況且,對付秦靖他有的是辦法,何必要冒更大的風險對秦長生下手?

沒了秦長生,他怕是第一個為她陪葬的!

“可秦靖便是因為公主殿下才得了如今的這些。”秦恪卻仍舊繼續道,“魏王殿下便真的不想再聽下去了?”

“來人——”秦韶厲喝道。

“很多人都懷疑皇帝陛下讓長生公主幹政是為了給燕王殿下鋪路,可他們都錯了,都猜反了。”秦恪同時歎息道。

“殿下,有何吩咐?”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秦韶渾身一震,秦恪的話逗留在了他的腦海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殿下?”

“滾——”秦韶怒喝道。

本就因為主子在書房裏麵發了大脾氣而嚇的夠嗆的下人們一聽了這聲怒喝,也便遠遠地推開了,再也沒有敢靠近書房。

陰沉壓抑的書房之中,秦韶雙眸欲裂,死死地盯著眼前嘴角帶笑的秦恪,“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都猜反了?

他什麼意思?!

便是知道他不懷好意,之前他過河拆橋出賣她,可仍舊是要弄清楚他話裏的意思,他什麼意思?!

“秦恪,你若是不說清楚,本王便讓你走不出這書房!”

“能是什麼意思?”秦恪繼續歎氣道:“不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了,皇帝陛下用燕王來給長生公主做掩飾,人人都以為他屬意燕王殿下,可實際上,他卻是想效仿大雍世祖皇帝。”

大雍世祖皇帝!

大雍世祖皇帝——

大雍的世祖皇帝政績平平,最為人所知的便是他養出了一個女皇帝,前無古人曆史第一個的女皇帝!

大雍文熙女帝!

裕明帝想效仿他,這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秦韶不信,更不會接受!便是父皇再寵愛秦長生也不可能將皇位傳給她,她算什麼東西?!父皇就是不願意讓四國公府的血脈繼承皇位,甚至不肯讓他的兒子繼承皇位,可還有其他人,皇族宗親無數,他可以隨意地挑選,怎麼可能會將皇位傳給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大雍文熙女帝之所以能夠上位那是因為大雍的太祖皇帝有遺照,說李家後裔無論男女,皆可為帝,可大周的太祖皇帝卻是相反,他甚至連公主幹政都禁止!

父皇打破這條規矩讓秦長生幹政已然是惹了眾怒,大家之所以忍著不過是因為秦靖,不過是認為他這是為了秦靖鋪路……

秦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在心裏頭不斷地推翻秦恪的猜測的同時卻似乎又在證明著他所說的話並非胡言亂語!

父皇宣告天下,秦長生是他唯一的嫡出!

他無數次強調秦長生嫡出的身份!

他毫無理由地抬舉秦靖!

他……

秦韶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再想下去,不能再想下去!這般多年來很多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在這個推斷之下都便的合情合理了!

可是……

可是怎麼能這樣?!

怎麼可以這樣?!

這一刻秦韶寧願裕明帝真的是屬意秦靖!

秦恪嘴角微微勾著,“看來魏王殿下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這也是正常,當初我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說服自己坦然接……”

“我憑什麼信你?”秦韶睜開了眼睛,已然恢複了平靜,“你能將有問題的軍需送到燕州城,還順利地用在大戰之上,這份本事的確很了的,可你如何這般確定父皇欲效仿大雍世祖皇帝?!你不是恨不得將他們置之死地的嗎?若是有十足的證據,若是你敢肯定這事,為何不將這事公之於眾?那時候,滿朝文武,天下百姓都會替你要了秦長生的命!逼父皇親手殺了他的寶貝女兒,你的大仇還不全都報了?你為何要隱瞞?為何隻是將這事告訴了我?即便你沒有證據,便隻是謠言,也可以要了秦長生的命!你為何不做?!你既然能想出這樣的一個可能為何一直守口如瓶?!秦恪,不要將本王當傻子,更不要將本王當槍使!本王便是輸了也絕對不會是因為被你利用!”

秦恪卻仍是笑著,“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信不信便是魏王殿下自己的事了。”

“滾——”秦韶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他絕對不會被這般荒謬的言論蒙蔽,更不會為了這般可笑的事情丟了性命!

秦恪最終的目的仍舊是秦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