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豈能讓他如何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女帝?
可笑之極!
“之前魏王殿下出賣我一事,念在你我同為四國公府血脈的份上,我便不與你計較了。”秦恪繼續道,“接下來這兩年京城必定很熱鬧,我自然不能錯過,所以往後的日子,便請魏王殿下多多關照了,不然單憑我一個小小的庶民,可沒有本事長長久久地躲過皇帝陛下的眼線。”
“滾——”秦韶怒不可遏。
秦恪笑了,笑的暢快無比,然後怎麼來的便怎麼走。
秦韶又將屋子給砸了一遍,可這一次要壓製的不是怒火,而是心中那蠢蠢欲動的猜測,那絕對不可能放任的猜測!
他豈會上了秦恪的當!
他怎麼能上了秦恪的當!
秦恪——
他該殺了他的!
該殺了他的——
魏王殿下沒殺了想殺的人,不過卻狠狠地處置了王府護衛的頭頭,將他跟打了一百棍子,還是在王府的大廳前邊,讓所有的護衛前來觀刑。
原因便是有刺客混入了書房,差點傷了魏王殿下。
有刺客混進了王府,而且還到了書房刺殺魏王殿下,王府的護衛居然沒有察覺?這便是打死了也是活該!
自然是要好好處罰,好好警醒。
王府的護衛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暗發誓一定要加強王府的守衛。
這對魏王府來說本來是好事的,可偏偏即將生產的魏王妃聽到了消息,擔心魏王跑來,被行刑的血型場麵給嚇著了,摔了一腳,見了紅,苦苦掙紮了一天一夜,成功生下了魏王的第二個嫡子,而就在眾人欣喜不已的時候,魏王妃血崩了,太醫救治了一天一夜,最終搶不過閻王爺。
魏王妃歿了。
新生下的魏王二少爺與將來的魏王世子沒了母親了,新上任的魏王失去了接發妻子。
消息傳到了宮裏,長生愣了半晌,“怎麼會這樣?”
秦韶人不怎麼樣,可魏王妃卻是無辜的。
好端端的怎麼便沒了?
“當初秦韶在天牢的時候都沒出事,怎麼這次便出事了?魏王妃出身將門,便是沒上過戰場可也不該輕易被嚇到的!”
她看向裕明帝,“父皇……”
“朕對殘殺自己的孫子沒興趣。”裕明帝睨了她一眼,道。
長生一哽,“兒臣便是這般不孝的人嗎?”
裕明帝提筆繼續寫著。
“兒臣讓人去查查。”長生吸了一口氣,道。
裕明帝不置可否。
長生當即叫來了青龍,不但魏王妃一事要查,魏王所謂的府中來了刺客也要查清楚!這段日子一直有人盯著魏王府,怎麼便沒發現這事?
誰也沒想到第一個為封王事件付出性命的居然是魏王妃。
長生沒懷疑秦韶會出於某種目的而對自己的妻子下手,他的妻子出身忠勇侯府,便是如今忠勇侯府已經沒落了,但有總好過沒有,魏王妃死了對他絕對是有害無一利!
這派出去的人還沒回報,魏王府那邊便給出了一個結果。
魏王妃出事的確不是意外,是被人給害的,而害她的人是魏王府的一個姨娘,而她之所以這般做是因為之前她因為魏王妃而落掉了一個孩子!
那還是魏王妃方才嫁入王府的時候,大周重視嫡出,一般而言嫡妻沒有生育,妾室是不允許生下孩子的,尤其是當時魏王妃才剛剛嫁入王府,魏王又是有意討好忠勇侯府,便將那姨娘腹中意外懷上的孩子給落了。
下命令的雖然是魏王,可這筆賬卻被記在了魏王妃的身上。
那姨娘做了這事之後自知魏王不會放過自己,在魏王麵前認了罪之後便咬舌自盡了。
魏王大怒,命人將她扔去了亂葬崗喂野狗,然後去忠勇侯府負荊請罪。
“讓青龍繼續查!”
長生眯起了眼,冷意在蔓延,便是魏王府給出的這個結果合情合理,可這世上哪裏便有這般多輕易便能給出來的合情合理?
魏王妃可不是第一次生孩子,那姨娘怎麼會到現在才動手?
一個小小的姨娘竟然敢做下這樣的事情?!
嫡妻未曾生育妾室不能生這是誰都知道的,那姨娘也不過是奴婢出身罷了,她會不知道?會為了一個本來就留不下來的孩子而冒險去做這事?
“做的了姨娘便受的了委屈,她哪來的膽子做下這事?!”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便是證據已經先一步被人給抹去了,但仍是留下了痕跡,魏王妃的死跟忠勇侯府脫不了幹係!
忠勇侯府!
竟然是忠勇侯府!
“確定?”長生臉色陰沉著,“不是說她是老忠勇侯最寵愛的孫女嗎?他們也下的了手?!”可即便問了,心裏卻依然是信了。
犧牲一個孫女便可以擺脫被魏王拖下水的危險!
有何不可?
忠勇侯府曾經的風光絕對不是單單看運氣好的,他們必定是看得出來魏王絕對不會是最後的贏家的,若是繼續與他糾纏下去,便是沒有與他同流合汙,也絕對脫不了身!
“那姨娘之所以對魏王妃下手是因為有人告訴她她再也不能生育,而且還是因為那次流產導致的。”淩光繼續道,“還有……這姨娘是秦韶的通曉宮女,咳咳……是秦韶的第一個女人,比其他的妾室要尊貴不少。”
“誰告訴她的?”長生對這些風花雪月沒興趣!
淩光正了正神色,繼續道:“一個所謂的神醫,青龍追查到這神醫的時候正巧他被人追殺,雖然最後也沒救活他,但是他臨死之前透露了是忠勇侯府的人收買了他去欺瞞那姨娘,此外,那姨娘身邊的婢女跟魏王妃身邊的嬤嬤來往密切。”
“那婢女呢?”
“被魏王打死了。”
長生冷笑:“也就是說如今死無對證了?”
“是。”
長生拿起了杯子砸了出去,“一群畜生!”
魏王妃死在了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人手裏!忠勇侯府下的命令,她身邊親近的人動的手腳!那姨娘不過是個替罪羊罷了!
“秦韶可知道?!”說完,便又冷笑道:“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殺人滅口也有他的一份吧?!更甚者他還會拿這件事來要挾忠勇侯府了!”
“可要奴婢將這事……”
“不必!”長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過是一群畜生,沒有必要髒了自己的手!”
忠勇侯府!
本該保家衛國浴血沙場,如今卻將刀使在了自己的血親身上!
他們也配忠勇二字?!
……
魏王妃沒了,這讓同樣懷著孩子的寧王妃心有戚戚,她的娘家更是擔心,畢竟寧王府也有一個通曉宮女在的,方夫人每天派親信前來看望女兒,自己也是三天兩頭地來寧王府看望女兒,生怕女兒一個不好便被人給害了似得。
寧王似乎明白了嶽母的心思,將府中唯一的妾室,也便是當日婚前的通曉宮女給打發去了寺廟,為王妃與腹中的孩子祈福去了。
這讓方夫人高興不已,對這個女婿更加滿意!
當日接到裕明帝的賜婚聖旨之後,方夫人那個愁啊,一宿一宿地睡不好,不是擔心女兒嫁過去沒多久便要當寡婦,便是擔心女兒被夫婿連累,恨不得不顧一切地毀了這門婚事了,不過想歸想,最終也還是哭著將女兒送出嫁,之後也是一直擔心,所幸幾年下來,寧王雖然一直身子不好,但是也沒短命的跡象,又在禮部當一個不會惹事的官,陛下雖然不待見他,但也沒虧待他,皇子該有的他都有,女兒雖然沒有身為皇子妃榮耀,但是也沒吃苦,不久之前,更是懷上了孩子,這也是方夫人心有最大的憂慮,寧王身子不好啊,成親之後女兒一直沒有懷上,寧王的身子糟糕到連留下子嗣也做不到嗎?可這心頭大石最後也落下了,女兒懷孕了,便是寧王將來有個萬一,女兒也後半生也有依靠了,就算是一個女兒也好,所以,她怎麼能夠讓女兒出事?
“寧王殿下是個好夫君。”方夫人笑容滿麵地回了家,見了丈夫便說道,“之前我還擔心,如今看來都是瞎擔心了!”
方首輔雖然致仕了,但是人脈還是在,給兒子鋪好路也是輕而易舉,不過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放手讓兒子去曆練。
方慎一直外放在外,兢兢業業的,沒到一個地方政績都是極為出色的,之前朝廷急需官員填補空缺,方慎便調回京城了,如今任了戶部尚書,原先的戶部尚書因為庶人秦瑞的案子撤了職了,外放多年,他最對不起的便是在家中照顧公婆撫養兒女的妻子,之前女兒的婚事他無法阻止更是讓他絕對對不起妻子,如今女兒過得好,他自然是高興。
“這便好。”
方夫人點頭,“若是嬌嬌生一個兒子,那便更好了。”
“嬌嬌跟寧王都還年輕,不急。”方慎失笑。
方夫人連忙點頭,自然是不急,寧王定然可以長命百歲的,女兒會兒孫滿堂的!
……
寧王妃是被嬌養長大的,如同她的小名兒嬌嬌一般,不過畢竟是有一個當過首輔的祖父,嬌憨之餘也有大家閨秀的端莊秀雅,這般的小姑娘要得到夫婿的寵愛並不難,不過寧王妃卻有些失望,因為她的丈夫對她雖然不錯,卻是與她心中所期待的還有很大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