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堂,四九城最大的京劇戲樓,有著皇家戲樓的聲譽,當紅主角更是紅遍大江南北的國粹皇後,蘇小小。也是晏北權的知己好友。
晏北權是這裏的常客,剛一到就有人恭敬的迎了進去,來到蘇小小的化妝處時,她正準備登台。見到晏北權蘇小小先是一喜,然後張口便說道:“這大晚上的,督軍您真會挑時候,我正準備登台呢!”
“我已經幫你推了!”晏北權霸道開口,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扔進化妝簡的沙發裏 。
“嘖嘖嘖……瞧瞧,這還是當官的財大氣粗,不過,您經我同意了嗎?”嘴上抱怨著,而心裏卻是甜甜的。她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霸道與氣勢,不然也不會跟他這麼久。最讓蘇小小欣賞的,是晏北權的為人,他潔身自好,從不逛花樓那些煙花之地,對她也很尊重。
“怎麼今天咱們晏四爺來我這了?我還以為那裏有了什麼名角,您這個大忙人就把我忘了呢!”蘇小小將胭脂放下,抬步走向男人。女子的步子不急不緩,猶如在台上一般優雅。
“再有名也不敢和你國粹皇後比,那不是自取其辱?”晏北權冷冽的眸子眯起,語氣略顯慵懶地說,這裏沒有外人,不需要防備做作,可以讓他感到片刻輕鬆。
“……”蘇小小盡管巧言擅辯,卻也說不過他。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蕭放拿著一包東西走了進來。不知是什麼,蘇小小湊上去,原來是幾瓶酒和下酒菜。不用說她也明白,這斯是找她解悶拚酒了!“怎麼回事兒啊?”“說呀!真是倆悶葫蘆!”在她眼裏晏北權是悶葫蘆,蕭放也是悶葫蘆,晏北權是大悶葫蘆,而蕭放是小悶葫蘆。遇到這倆,她被急死!蕭放不善言辭,隻能撿重要對她和盤托出。
再走到晏北權身邊時,她手裏端著酒和菜,但是眼眶卻微微泛著紅。
注意到這點 ,晏北權沉聲問道:“怎麼了?打算來一段?”明知道男人是故意的,蘇小小卻還是有些生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她,如果不是蕭放,他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成啊!不知四爺您想聽什麼?來一段四郎探母怎麼樣?”本是賭氣隨口說的,卻轉而想到父母是他的痛,自己幹嘛要戳他的痛處!
“都行!”晏北權淡淡說了兩個字,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他不像是喝酒更像是灌酒。
“喝了多少洋酒,到頭來還是白的好,容易醉!”語畢又是一個傾杯,蘇小小覺得這男人真把自己當酒缸了!
“別喝了!身上有傷還喝這麼猛,你找死啊?”蕭放告訴她的時候,她簡直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奪過男人手中的杯子,蘇小小無奈地搖頭。何必呢?何必背負那麼多,放下一些不行嗎?但是這話她不敢說出來,隻能裝作視而不見。
“你都知道了!”
“三處重傷,還帶著紀念品,我能不知道嗎?”身體裏帶著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他還這麼喝酒,心裏的折磨,肉體的折磨,這些都難以想象。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忍受的!
淡然一笑,男人靠在沙發上,眸底深處透出淺淺的憂傷。“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沒事,喝幾杯死不了!”說著拿起桌子上的一整瓶,仰起脖子灌了下去。有人說酒是好東西,可以一醉解千愁。卻忘了還有一句話叫:酒入愁腸愁更愁。其實讓人愁的不是酒 ,而是自身。貪心越大欲望就越大,得到的多了就像要得到更多。殊不知 ,不管什麼東西,多了都是愁!有時候釋然沒什麼不好,麵對一切淡然處之。就像喜歡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他,不一定要擁有他,能遠遠的看著他 ,看他幸福就會快樂。
不奢求天長地久的永恒,就不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蘇小小就是這樣,隻要能遠遠看著那個人,在他煩心時陪著那個人,哪怕一直也好……
“晏北權,你以為你是誰?神仙嗎?說到底也就是個凡人!你不想要這條命就算了,但你別還北軍那麼多將士,這個國家還要靠他們守衛呢……”他聽得出,話裏話外,蘇小小都是在埋怨他不看重自己的身體。確實,他的命不是自己的,如果自己倒下,就真的如了某些人的願了!
蘇小小拿起另一瓶酒,豪爽的喝了一口,雖然酒很烈,但是感覺很刺激。“不是喝酒嗎?我陪你……反正你憂傷在身都不怕,我怕什麼……”酒過三巡,蘇小小已是半醉,她歪坐在椅子上,鳳眸閃爍著迷離。,手指指了指男人說道:“你說你愁什麼呀?大敗了扶桑,守護了北華,你是個英雄啊!……”喝醉了才能露出人的本性,此時的蘇小小那裏還有國粹皇後的影子,隨性,不羈,也許這才是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