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主帥的大婚,早就傳遍了北華的大街小巷,甚至傳遍了全國,一時間蜚聲四起,都對這個神秘的,憑空出現的督軍夫人很好奇。
二月十五,婚禮前一天晚上,無論對於晏、龍兩家都是難以入眠之夜。
督軍府邸,蕭放跨著沉著的步伐,快步來到晏北權的書房門前,伸手敲了敲門。直到裏麵傳出男人冷沉的聲音,他才挺了挺身子走了進去。
晏北權站在窗前,窗戶大開著,任憑窗外的微風徐徐吹進,亂了窗簾上那一記流蘇。眸光在書房幽暗的燈光下尤為明亮如黑曜石,散發著子夜般的寒光,男人淺淺看了一眼蕭放手中的東西,檀口輕啟道:“這是什麼?”
“少爺這是你明日的禮服,剛剛修改好,送來的,您要不要試一下?”這件禮服早就在裁縫鋪準備著了,隻是一直沒有取回來。自從晏北權決定成婚那一刻起,蕭放便讓人趕緊趕製出來,修改得體,不隻是晏北權的還有龍瑾瑜的,都是請的北華最好的裁剪師傅做的,手藝北華難以找出第二個!
“她的好了嗎?”男人沉問出聲,蕭放自然明白他問的是誰,立馬點了點頭道:“已經送過去了,都是師傅按照龍小姐連身定製的,少爺不用操心。”既然是他的貼身副官,蕭放就注定比別人操心多,但他從不抱怨,照顧好四少爺,是他的責任,所以他從無悔。
“嗯......”晏北權淡淡應了一聲,從窗邊走近蕭放,伸手接下那折疊整齊的新郎禮服。
布料上等,做工精致的黑底團禧馬褂,配上滿地龍的紅色長衫,嫣然一股後清民國風。但是這件衣服並未入得了晏北權的眼,男人將衣服拿在手裏,反複看了兩遍就重新丟給了蕭放。
“少爺你這是......”蕭放疑問開口,雙手捧著那套新禮服,麵容上滿是不解。
唇角微微一挑,晏北權說道:“你覺得我會穿這種俗氣到家的禮服嗎?穿上這個,你看我和地.主老.財有什麼區別?”男人的話像是不屑又像是自嘲,這件衣服在當時時期,的確司空見慣,卻也是各種大家貴族婚禮新郎必穿的,當時定做衣服是,蕭放知道他不喜歡西服,便特地讓人做了這種中式禮服,而現在眼看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晏北權竟然不穿。到讓蕭放一時束手無策,二話不說,當下抱著衣服準備朝外麵走去。
“你去做何?”男人冷聲叫住他,眸光有淡淡的疑問,看著急忙忙的蕭放無奈搖頭。
蕭放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線,緩聲開口:“我去裁縫師傅那裏,讓他們趕製一件西服,作為少爺的禮服......”
“不必了。”蕭放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男人擋了下來,晏北權在心裏有自己的決定,這場婚禮穿什麼衣服他並不看重,既然他是軍人,還有什麼衣服比身上這套軍裝更為真實、踏實的?
“把我那套備用的軍裝拿出來,明天穿它就好。”晏北權語氣不容反駁,他是在已打定主意的。
翌日— —
二月十六,正是大婚之日。
往日嚴謹肅穆的督軍府,如今布置的富麗堂皇,前廳的布置絕對不輸任何一個大飯店的奢華。家丁仆人忙忙碌碌,整個督軍府邸沉浸在一片繁華熱鬧之間。因為晏北權的身份不同,蕭放特地從北軍調來人,為婚禮場地保駕護航。
裝飾著彩花的婚車如一條長龍蜿蜒,開向龍家小院,一路上人煙稠密,熱鬧非常,路兩旁的百姓人頭攢動,項背相望,似是要將這場盛世軍婚刻錄眼底。
晏北權並沒有在婚車上去迎接新娘,而是留在了督軍府,他是一軍主帥,就是不去迎親也沒人敢說什麼,隻是背地多了許多猜想議論而已。
蕭放在府裏忙前忙後,整個婚禮的事,他唯恐一點做不到位,所以務必做到了事事過問,事事親為。前來拜訪、祝賀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奏樂聲混合著鞭炮聲,將沉冷的督軍府陷入熱鬧的高.潮。
楚家作為晏家唯一的親戚,早早的便來了,隻是因為兩家並不和氣,楚孝燁又常年有腿疾,所以並沒有露麵,而是派一雙兒女,楚晏白和楚晏藍在前廳幫助晏家招待客人。
客氣的讓進去每一個前來祝賀的人,楚氏兄妹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尤其是楚晏藍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引起了大哥的注意。
楚晏白知道她心裏難過,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蔣夢雅父女便迎麵走了過來,蔣夢雅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楚晏藍身上,語氣輕巧帶著淡淡的邪氣的開了口:“楚晏藍...?”被人猛地叫到名字,楚晏藍立刻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著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姣美臉龐,小姑娘微微一愣,“你是?”
蔣夢雅掩唇一笑,眸光裏意味不明。她攬著父親蔣韶華的胳膊,對楚晏藍說道:“楚小姐還真把我忘了?我是蔣夢雅呀!你忘了你的夢雅姐姐了?”